装他镦１；甜充 浅谈写实油画中笔触肌理的艺术价值 口 张 旭 １４ 摘要：写实油画的笔触肌理不仅包括对客观物象质感的 模仿和再现，还包括对画面效果的总体情绪的描述与表现，它 的意义在于能使最终的艺术品在视觉上唤起观众的思想、感 情、意识的共鸣。在传统写实油画中，笔触肌理能够实现对客 观物象质感、体感的模仿再现，但是其格调也是一种非常被动 的、手工艺性的描绘，而真正传达美感的笔触肌理是能够表达 作品的节奏及艺术家情感的，这种肌理往往超越再现客观对象 的功能局限而将绘画情感融入画面。 关键词：笔触肌理写实油画 在写实油画中，肌理是物质材料与表现手法相结 合的产物，它是画家运用油画的工具、材料，在作画过 程中运用主体的表现手法所形成的物质材料形式的转 化，油画颜料能够厚堆的特性及其极强的可塑性是油 画材料具有的优势。作为油画的构成要素之一，笔触 肌理直接反映着画家主观的艺术表达，包含了对比、和 谐、运动及层次等综合因素的审美性，体现出作品的艺 术感染力，并传达出画家的内心情绪和感受。笔触肌 理是画家在画面中对形、光、色、质的个人意念的表达， 能表现出形式美感，这也着重体现了笔触肌理抽象因 素在画面中的重要性。 一、写实油画中笔触肌理的表现形式 自然界的客观物象本无笔触和肌理而言，笔触和 肌理是媒介物质经画家主观处理后在画面中呈现的抽 象形式，就像音乐家通过主观提炼加工出来的旋律一 样。写实油画的笔触肌理具有抽象性，使作品既富有 具象的质感，又具有艺术升华的美感。例如，提香就是 历史上第一位显露笔触、直接厚涂的画家。他常常用 手指润摩画面亮部，使亮部靠近中间色调，创造出不同 于画笔的一种肌理变化，并且把亮部交织叠加的厚涂 笔触与罩染的其他部分相结合，将油彩本身的表现力 与形体塑造有机结合起来，这种技法几乎成了后来古 典写实油画的典范。 写实油画中的笔触肌理是画家根据对客观物象各 种意义的理解加之个人的主观思想、情绪、感情、观念 等所传达出的一种综合的画面形式效果。在作画时， 画家在深入体会对象的节奏、韵律、趣味的同时，还通 过笔触肌理抒发着情感和精神。笔触肌理的最终效果 实则是一种油画材料的物质结构，传达出艺术家主观 臆造出来经过艺术加工的画面效果，让写实油画更加 “形神兼备”，同时彰显不同画家的个人品格和修养。 笔触肌理在写实油画的发展史中不同时期的作品 中表现出不同的抽象性。在古典写实油画中，画家在 绘画时更多的是将肌理控制在由油画颜料透明与不透 明相互作用所产生的综合层中，最后统一在透明油层 和均匀的光泽里。画中的肌理层面厚薄差异也是极小 的，画面呈现出光洁、平整的效果，色层的明暗薄厚都 是含蓄、微妙的基本统一，它体现的是一种整体的肌理 美。正是这种微妙和含蓄传达了其肌理的特殊美感， 使作品体现出一种韵味无穷的品位。在欣赏古典写实 油画时，我们不能因为它只有平整的表层而没有明显 起伏的痕迹，就认为古典油画肌理简单或者不存在肌 理，相反，画面的整体充满了秩序感极强的整平效果， 是对肌理概念的一种绝佳体现。由于古典写实油画在 形体塑造上是严格细致地逐层进行的，笔触薄厚的变 化也是在微妙含蓄的过渡之中体现出来的，这些都基 于画家在绘画过程中用油画材料主观地为欣赏者模拟 出一种再现客观对象的过程。但在这些千变万化的肌 理中，我们可以欣赏到画家依据自己的审美取向和对 物象特质的感受，以油彩为媒介材料来传达、再现现实 对象的视觉效果，以及传达出画外意象、情趣的表现特 性。笔触和肌理体现出有秩序的色层浑然一体的画面 效果，这种“隐没”的笔触和肌理体现出古典写实油画 的肌理形式之美。 后来随着写实油画的综合发展，肌理美逐渐成为 绘画中画家着重研究的绘画因素。狂放洒脱的笔触、 凝重有力的肌理起伏形成另一种撼人心魄的视觉魅 力，笔触肌理的抽象美逐渐成为油画家抒发内心情感 最直接的视觉形式之一。 在写实油画的发展历程中，肌理美呈现出多样的 抽象美，体现出不同画家在绘画的艺术修养上的作 为。鲁本斯的油画特点就在于画家使用明暗部厚薄对 比的手法将内心的激情表现在画面之上，在高贵的色 调之中，肌理对比成为画面中最富艺术感染力的抽象 因素。他的画面中有的暗部是直接的透明色彩，而对 亮部的描绘则选择了具有覆盖力并且具有相对厚度的 颜料。我们可以欣赏到其在富于动感的画面之中也留 下了富于生命激情的肌理美感。１ ７世纪绘画大师委 拉斯贵支的笔触之间有着必然的内在联系，笔触之间 相互叠加、相互依托，形成稳健成熟的运笔方式，在表 现客观对象上显得轻松飘逸，随心所欲而毫不张扬，形 成了独特的个人绘画魅力，把笔触肌理的美感发挥到 震撼心灵的地步。在他的作品中，我们可以发现画家 在描绘物象的时候“求其真而不求其实”的高超写实艺 术魅力，他笔下的物体似乎是在不经意间信笔而就 的。当我们在一定距离之外看他的作品时，画面能霍 然产生亦幻亦真的生动写实效果。我们被他画面所产 美术时空 ＡＲＴ ＥＤＵＣＡＴ１ｏＮ ＲＥＳＥＡＲＣＨ 生的奇异景象所引导，主观灵动的笔触肌理效果补充了他行笔 的，但是根据创作题材、创作主题的需要，画家必然会对画面的 艺术形象的笔触形式加以个人化的艺术表现，所以画家的描绘 过程中省略掉的非本质的东西，他主观地抓住了代表物象特征 的本质要素，从而在画面中用抽象的笔触营造出魔幻的真实感， 这种真实感已经大大超越客观自然中的物象给我们的真实感， 同时也给我们留下了开阔的审美心理空间，这就是委拉斯贵支 的作品中抽象的笔触肌理所展现的独特艺术魅力。 过程带有感情因素和主观因素。因此，写实油画家创作的过程 中的笔触肌理通常都采用取舍、变形、重组的方法把个人对客观 物象的主观情感融入其中。所以，写实油画是艺术家通过一定 的艺术手段，对自身所处现实社会进行的有意识的认知和创 伦勃朗油画的特点是将罩染的间接画法与直接画法相结 合，画面肌理的凸凹、起伏及对比与透明罩染相互衬托，娴熟的 用笔技法造成的肌理效果让人激动，传达出深刻的生命激情，能 唤起观赏者心灵的激荡。特别是他的晚期作品，画面中横涂竖 抹的笔触，凝重浑厚的肌理起伏，颜料在画面形成的物质形式产 生了韵律和美感，并传达出画家在命运重压之下倔强的尊严，让 人们感受到惊心动魄的悲剧情怀。伦勃朗在用画笔雕塑三维空 间，画面中笔触肌理纵横驰骋却依然体现出写实油画再现物象 的魔幻魅力。画家作画时的心境体现在描绘画面的过程中，理性 与感性的交织产生有情态的笔触，这种笔触是再现对象的实在 感，同时也体现出画家的情感思想体验。所以油画中的肌理抽 象因素是油画表现力的一种体现，也是人们审美欣赏最直接的 视觉享受。 今天，写实油画呈现出更加多元的面貌，笔触肌理的抽象因 素在写实油画中所体现的审美价值和艺术韵味是深刻而永恒 的。 二、写实油画中笔触肌理的精神表现 写实油画的确具有反映世界的真实性，但并不是对客观现 实的简单模仿，画家创作作品的最终目的并不是要为观众再现 一个既定场景或展现一个客观物象，而是要在描绘客观物象的 同时通过作品传达精神情感和思想观念。画家在创作一幅写实 油画作品的过程中，运用笔触肌理给观众再现一个“真实”物象， 并将自己的精神情感和思想观念融入其中。写实油画家们并没 有片面追求自然物象和客观实在的再现，他们更注重运用“以物 达情”的方式，借助客观对象建立一种视觉形式去体现作品内 涵，并以写实油画的形式作为艺术的传达方式。在他们创作写 实油画的过程中，虽然创作手段仍然以“写实”为主，但是画家抽 取和提炼了客观物象的本质因素作为艺术审美的要素，并且在 视觉感官和精神结构上进行主观处理。这种处理通过具体的抽 象笔触肌理的组合体现在作品形式的内涵中，是画家的内心思 想和情感的流露，也是画家个人视觉审美经验和精神审美体验 的双重反映，更是画家摆脱了对客观物象的简单再现的体现。 画家在表达客观现实时，创造某些作为始发点的笔触画意，通过 画面中写实的图像呈现给欣赏者，画面的精神结构相对于客观 现实所升华的品格，更胜于单纯客观物象给予人们的视觉体验， 它表现出客观物象之上的人文精神和审美意识。 画家在创作写实油画的过程中描绘客观物象必须是严谨 造。在这个过程中，艺术家在向写实油画的欣赏者“转译”客观 自然的同时，通过画面抽象笔触肌理的运用，体现艺术表现的内 在的生命力。 所以，写实油画作品中的笔触肌理向来都是反映生活与表 现画家个人情感相结合的产物，其中笔触在油画中的融入是从 事写实油画、进行人类精神探索的必然途径。笔触肌理在写实 油画中通常都隐藏在具象的艺术形象之中，需要观赏者认真体 会玩味，从而使得笔触肌理在作品中承载的价值更具有含蓄 性。从这个角度上看，如果继续维持对自然物象与客观事实的 自然形态作简单的描摹再现，写实油画形式和功能的发展必将 停滞不前，也必然会伴随着历史社会的前进而逐渐消退。写实 油画形式通过画面笔触肌理的表达，产生了以涵盖抽象因素为 价值体现的写实油画的精神结构。因此，写实油画作品中的艺 术形象必然凝聚着画家的主观思想感情，是画家主体意识的体 现，同时也是对社会生活的主观审美认识、审美评价以及审美理 想的表现。 结语 写实油画作品中的笔触肌理是对客观现实的反映，更是对 现实社会生活的主体意识的反映。在此过程中，画面会逐渐呈 现出画家心理感受的变化，从而促成写实油画作品建构多义的 风格样式，并使未来的艺术作品的意蕴更加丰富。 参考文献： ［１］中央美术学院美术史系中国美术史教研室．中国美术简史（增订 本）．中国青年出版社，２００４． ［２］熊炜，冯能保．绘画色彩研究．辽宁美术出版社，２００６． ［３］许丽雯．你不可不知道的３００幅名画．中国旅游出版社，２００５． ［４］杨飞云，朱春林．古典写实语言．上海书画出版社，２００６． ［５］上海书画出版社．油画家工作室报告——解读具象．上海书画出版 社．２００７． ［６］吴甲丰．西方写实绘画．文化艺术出版社，１ ９８９． （作者单位：沈阳音乐学院艺术学院） 编辑王旭 １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