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三(1)班 徐子涵
都市的四季转瞬间便完成了一次轮回,喧嚣的街道华灯初上,我独自游荡在街头,不禁顾影自怜了:原来我已完全被这繁华的虚像所浊化,过去幻想的逍遥注定不能在此实现。
逍遥往往能成就真正的思想大家。逍遥能净人之心,能明人之理,在逍遥的世界中独自生活,故能静下心来,一代奇人惠谷子隐居山中,持身养性,故成纵横之业,一向逍遥四方的苏轼,即使被贬也不忘深夜赏月,“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相影也”,他的心一定已经逍遥出庭院了吧。
幼时读陶渊明的 “晨兴理荒秽,带月荷锄归”和张岱的“余挐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便已在心中埋下了逍遥的情怀。和一切凡人一样,我的逍遥便是像陶渊明那样不理世事,邈视俗尘,便是如林逋那样结庐孤山,梅妻鹤子。在我看来,逍遥就是自由洒脱地生活,无拘无束地在远离人境喧嚣之处游山逛水,饮酒作乐。殊不知,这仅仅是逍遥的第一层境界:隐于野。 其实,真正的逍遥又何必刻意远离尘世?闭上双眼,灵魂神游于天地之间,了却一切杂尘,这便是庄子的逍遥。“逍遥于天地之间,而心意自得”,庄子的精神思想早已超越了人间俗凡。北冥的鲲鹏不知几千里大,扶摇而上九万里,这不正代表了他自己在游离的思想境界中自由浮沉飘荡吗?他的灵魂驰骋于天地江湖之中,而如我们这样不知高低的俗人则化作了夜郎自大的小小一“蜩”,反而嘲笑与世无争的庄子。这是庄子的逍遥,也是逍遥的又一层境界:隐于市。
逍遥,难道一定要摒弃一切世俗,孤芳自赏地将自己与尘世完全隔绝?自古就有一群文人,他们身处污浊之中却仍然淡泊名利,有“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周敦颐,有“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的李太白,有被讽为“无品文人”的大文豪东方朔,他们无视权贵,在世俗小人的世界中逍遥自在,潇洒地生活。这时最高境界的情怀,是逍遥的终极境界:隐于朝。
于是,我发现自己果真是一介俗人匹夫,只是单纯地向往物质上的逍遥,却又不理解真正的逍遥大境界,向往着庸人的无忧无虑,却又不理解思想境界的超凡脱俗。我悲哀地认识到,人们所一贯追
求的沉溺于“小我”之中的逍遥不过是将自己更加远离逍遥大情怀。而这种大情怀,只可遇,不可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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