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声〕

牛歌

王从华

甲：老弟，你近来忙什么？ 乙：发现新问题。 甲：什么新问题？ 乙：牛的起诉。 甲：什么呀？ 乙：牛的起诉。

甲：新鲜，你能不能跟大家讲讲，牛怎样起诉。 乙：好，你听，诉状：

被起诉，人类 ；起诉人，牛。

甲：牛是我们人类的好朋友，干嘛要起诉人类？

乙：你听，我们牛和人类历来是好朋友，从古至今我们牛给人类当牛

做马。就拿我们的祖先来说吧，帮助人类耕田耙地，从来不叫苦叫累。 甲：任劳任用。

乙：可是近年来由于社会的发展，农村实行机械化。 甲：那是社会的一大进步，也减轻了牛的负担。 乙：减轻归减轻，人类实行机械化，我们失业了。 甲：是的，牛在农村是没有多大用了。

乙：但是我们失业不失志，下岗不下班。我们不能坐吃山空没事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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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怎么样？ 乙：跳槽，重新执业。 甲：什么职业？ 乙：过去我们买力。 甲：现在呢？ 乙：现在买肉，买奶。

甲：好职业，人人要吃肉，前景广阔。

乙：先说买肉。记得我爷爷的爷爷第一次尝试，那还是在土地承包到

户的那一年，全队的人集中到社场，指着我爷爷说：“队里的土地都分光，还要你这个老东西什么用，一家一户谁还养得起你呀。”我爷爷红着眼，哭着说：“我帮你们耕完地，现在你们用不着我了，我还有肉供你们美食。” 甲：真是可怜，耕完地杀肉吃。

乙：于是他们集中队里男劳力到队房打平伙，女的把牛肉汤揣去家吃。

看到他们喝着酒，吃着肉，女人喝着汤，小孩躲在桌角啃骨头，那个贪婪的样子，真让我们感到换岗的价值。从那时起我们卖肉不卖力。

甲：这转型好，对人类是一大贡献。

乙：可你们人类，一部分人太可耻。我们把肉都贡献给他们吃，他们

却败坏我们的名声。在肉里加入瘦肉精，使我们的肉变质，影响人类的身体健康。 甲：真是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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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还有些人为利益还在我们身上注水，他们挣钱，我们落臭名。 甲：说的一点也不错。昨天我看到一个妇女，买这种牛肉，就破口大

骂，死牛肉，一点没有牛肉味。 乙：你看看，缺德不缺德。 甲：太缺德了。

乙：再说我们的第二职业，吃的草，挤出的奶。 甲：真是无私奉献。

乙：牛奶对人类贡献可大，含有多种维生素，不管大人小孩都需要促

进人类健康的成长。可偏偏有人在我们奶里添加三聚氰胺，影响孩子的生长，甚至使孩子致死致残。给我们牛奶增加大罪状，全国稽查，害的我们鸡犬不宁。你说，人类对得起我们吗？ 甲：真是害人害牛。

乙：更可恶的是日本大地震，核扩散，也把我们拉进去了。一个清清

白白的牛肉、牛奶，变成人人惧怕的罪恶形象。你说，人类对我们公平吗？ 甲：说的有道理。

乙：我们给人类卖力，卖肉，卖奶，有谁说过我们好的？不说好也罢，

还骂我们。 甲：怎么说？

乙：他们称我们牛鬼蛇神，把我们牛和鬼连在一起，说什么把牛鬼蛇

神、在地踩上一脚，叫他永世不得翻身。 甲：那是对坏人的一种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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乙：还有更难听的，说我们是牛头马面，到阎王爷那里当差，你说公

平不公平？

甲：牛哥，你不要生气，人类他们也大加赞誉说你们九牛二虎之力，

就是称赞你们牛的力气大。

乙：得了得了，那是赞扬我们，说我们九头牛才有两只老虎的力气大。

不提老虎也不生气，他给你们人类什么好处？说：纸老虎不可怕，可真老虎要吃人的，你说可怕不可怕？ 甲：可怕。

乙：可人类还给他们设保护区，把羊肉、牛肉送给他们吃。 甲：我们人类和动物都和睦相处，设立保护区是为了他们能够繁衍下

去。

乙：那我们牛类就不应该保护?什么克隆牛、瘦肉精、三聚氰胺、注

水这些不法行为，国家立法保护，保护我们正宗牛氏家族为人类服务。

甲：你这种想法很好，我们提倡全社会关爱牛，歌颂牛的奉献精神。

像伟大的思想家、文学家鲁迅那样“俯首甘为孺子牛”。 乙：我代表牛谢谢，请你吃牛排。

剧终 2010年4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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