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４期 ２０１７年８月 叠圭 Ｚｈｅｎｇ Ｆａ Ｌｕｎ Ｃｏｎｇ Ｎｏ．４ Ａｕｇ．１０，２０１７ 【文章编号】ｌ００２—６２７４（２０１７）０４一ｏ２２一ｏ９ 诚实信用原则视野下的网络治理问题研究术 宋 刚 （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北京１００８７５） 【内容摘要】诚实信用原则是现实社会中占有统治地位的法律原则，而网络社会中对于诚信原则的需求更为必要和 迫切。我国互联网秩序当前存在的诸多问题，其产生的重要原因在于重视对互联网的单方面监管，忽视调动所 有网络参与者的积极性。我国互联网治理在理念上应该从网络监管到网络治理的转变，这个转变是以诚实信用原 则为核心的，在具体路径上应该明确将诚实信用作为我国互联网统一立法的基本原则，并且从主管机关、网络行业 及网民三个方面制定相应的具体措施，以确保诚信原则的核心地位在网络空间得以贯彻和实施。 【关键词】网络监管 网络治理诚实信用 【中图分类号】ＤＦ５２ 【文献标识码】Ａ 诚实信用作为作为民法的基本原则。其在民事活 育，甚至网络金融、贸易。人们的日常生活已经全面 动中的统治地位早巳确立。不仅如此，诚实信用原则 向网络空间延伸，网络空间极大地在空间上扩大了人 的适用领域还有不断扩张的趋势．已逐渐进入了行政 们的生活领域。以网络购物为例，互联网络信息中心 法和民事诉讼等公法领域。可以说，有人类活动的地 ￣２０１４年中国网络购物市场研究报告》显示，我国 方，就有诚实信用原则。网络空间虽然是一个虚拟的 ２０１４年网络购物市场交易金额高达２７８９８亿元．相 ６％Ｅ２］。 空间，但是网络中的行为主体却依然是人，诚实信用 当于当年全国社会消费品零售总额的１０．原则自然就应该适用于其中。网络空间中出现的大 但是，在人们享受网络带来的极大便利的同时， 量不诚信行为让我们对网络中的诚实信用充满了更 网络上的各种不良行为滋生在网络世界里．造成网民 多的渴求和期待，网络环境的优化离不开诚实信用。 利益损害，有的后果极其严重以致影响到了网络的健 但是，诚实信用原则如何在网络空间具体适用，其适 康发展。４９．０％的网民表示互联网不太安全或非常 用途径和切人点为何，却少有探讨。本文从我国网络 不安全。遭遇帐号或密码被盗、消费欺诈等网络安全 空间治理的现状及问题人手，循着网络治理这个线 问题以及各类信息泄露事件的曝光．严重影响到网民 ３］。以网络购物为例．因安全问题 索，对诚实信用原则在网络空间治理中的独特功能和 的网络安全感知ｌ必要性、及其实现途径等问题展开初步探讨，以期抛 的网民数占整体电脑上网人数的４．Ｏ％．影响人口达 砖引玉，引起大家对网络空间诚实信用的重视。 一２０１０．６万人。电脑网上购物发生安全事故较多的是 、网络治理的必要性及其困境 遇到欺诈信息，在网购安全事故发生人群中的发生比 例达７５．０％；其次为假冒网站／诈骗网站，比例为６０． 不可否认，我国已经迈入网络社会。据中国互联 ７％；其它方面，个人信息泄露比例达４２．９％、账号密 网络信息中心（ＣＮＮＩＣ）测算，截止２０１５年１２月，中 码被盗比例达２３．８％、中病毒和木马的情况为２２． 国网民数量达到６．８８亿，互联网普及率已经高达 ５０－３％［１］。６％＿４］。不仅如此，由于网络的匿名性、信息传播快、 网络已经深入影响到我们生活的各个领 影响大的特点，许多不负责任的言论或谣言经过网络 域，小到日常生活信息查询，再到网络购物、网络教 的传播，对受害人造成了严重的损害。网络中充斥的 基金项目：本文系北京师范大学２０１４年度自主科研基金项目“诚实信用原则在网络空间治理中的新发展”（ＳＫＺＺＹ２０１４００５）的阶段性研 究成果。 作者简介：宋刚（１９７７一），男，四川自贡人，法学博士，北京师范大学法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为民商法学。 第４期 宋刚：论诚实信用原则视野下的网络治理问题研究 大量谣言、流言，严重影响视听。更有甚者，网络还滋 理轻权利。我国现行的网络相关规范，大部分是 生了大量的网络犯罪行为，例如网络洗钱、网络。 从方便管理的角度制定的，内容也都大多是对网络从 此时的网络，已经被人利用为侵害他人合法权益、损 业者或者网民课以义务。在法律责任部分强调的都 害国家和社会公众或第三人利益的工具。可以说，网 是网络经营者或网民违反相关规定时应承担的责任， 络空间的安全和秩序受到的不良侵害。已经成为了网 如罚款或者停业，取消其刊载新闻资格或查封网站的 络进一步发展的瓶颈 处罚，鲜见对网络从业者或者网民权利进行保护相关 ］。网络深刻地卷人人们的生活的同时．也带 因此，维护网络秩序，兴利除弊，引导网络向着促 规定”¨３进社会发展、增进人类福利的良性方向发展．已经成 为普遍共识。“可以说，网络是现实社会的一个缩 影，现实社会中需要的秩序和治理机制。在网络上同 样需要。”［５］我国相关部门一直以来也非常重视 网络秩序的清理和维护。“１９９６年至今。网络监管涉 及中宣部、信息办公室、安全部、文化部、新闻 出版总署在内的１４个部门。已经发布了近５０部 法律法规．建立了全世界最充分完善的网络监管和网 络规章制度”［６］。２００９年新年伊始就强力出击发起 的“整治互联网低俗之风”的专项行动．仅在２０１３年 我国相关部门采取的行动就有：国家互联息办在 全国范围内开展为期两个月的规范互联网新闻信息 传播秩序专项行动［７］：国家互联息办公室在全 国范围内集中部署打击利用互联网造谣和故意传播 谣言行为的专项行动［８ ：国家计算机网络应急技术 处理协调中心（ＣＮＣＥＲＴ）针对移动互联网恶意程序 （另称“恶意ＡＰＰ”）传播源开展治理工作，下架数以 万计恶意ＡＰＰ［９］。２０１５年７月，国家互联网应急中 心和中国互联网协会网络与信息安全中心工作委员 会在京主持召开互联网网络安全威胁治理行动启动 会，国内２５家单位在会上共同签署了《互联网网络 安全威胁治理行动承诺书》，并在８月至１Ｏ月期间组 织通信行业和互联网行业相关单位开展互联网网络 安全威胁治理行为Ｌ１ 。 即便相关部门采取如此高压的态势，但是我们的 网络环境仍然没有达到令人满意的程度。２０１４年有 ５４．５％的网民表示对互联任。相比２００７年的 ３５．１％。网民对互联网的信任度有较大幅度提高［１ 。 但是。网络上的较高程度的信任仍然没有实现。例 如，以人们最为常见的网络购物为例，许多商品在双 十一的退货率高达７０％．其主要原因竟然是商家为 了扩大销量而虚假刷单。也充分反映出了网络购物 中的不诚信现象仍然存在［１ ］。况且，在此过程中甚 至忽视了网络行业和网民的权益．“互联网管制重管 来了极大风险，这就是现阶段我国互联网秩序所面临 的困境。 二、从网络监管到网络治理的理念转变 必须承认，目前我们将网络环境净化的太多希望 和责任推向了。主管部门成为了唯一的网络 环境的责任主体，这种认识其实是值得反思的。实际 上，网络空间作为社会生活的延伸。是多种主体参与 的活动场所。在这个虚拟的时空场域内。所有的参与 方互相影响，相互作用，都直接或间接地参与了网络 空间秩序的形成过程。网络空间的现有秩序状况都是 所有参与者共同作用的结果。因此，对于网络空间的 净化，需要的是各方参与．而非主管部门的苦苦 支撑。 部门进行网络秩序的维护必然倚重于行政 权力．重管理轻义务的现象就是行政权力运行时伴随 产生的结果。而在网络科技高度发展的时代下，单凭 行政性权力已经难以应付新一代的网络发展水平。 我国的网络已经跨越了ｗｅｂ１．０和ｗｅｂ２．０阶段，进入 了即时网络阶段。在ｗｅｂ１．０阶段以网站信息垄断为 特色，ｗｅｂ２．０阶段以网站和网民共同控制信息为主， 但是在即时网络阶段，同时在线的网民实时互动，网 民主导信息的产生和传播。从而实现了所有人至所有 人的传播路径。由此产生的问题有：“一是信息过滤 和监控难度增加”；“二是严厉地网络封锁失效” 。 因此．通过管理几家门户网站的这种早期网络监管的 模式。已经难以适应科技带来的网络发展新阶段。网 络的问题还得交给网络，引导发挥所有网络参与者的 积极性．让每个信息生产者和传播者都参与进来，从 其自身做起，方可有效维护网络秩序。 可见，传统的以监管为核心的互联网秩序维护理 念应该予以转变，我们应该充分认识到互联网秩序形 成的主体多元化，充分调动所有网络空间的参与者的 积极性，在方法上摆脱行政权力管理的单一化模式， 根据不同主体的特点采用更为丰富的方式，引入沟通 ２４ 论丛 协商、行业管理等方式并加以综合运用，这种理念被 称为网络治理。网络治理是在网络监管的基础上，基 三、诚实信用原则是网络治理的核心 于理念的转变而形成的新的网络秩序维护模式。早 网络监管到网络治理的理念转变之后，网络治理 在２００５年联合国网络治理工作组在其工作报告中， 的核心或网络治理的着力点何在？笔者认为答案应 具体理由可以从以下两个方面展 就对网络治理作出了如下定义，“因特网治理是政 该是诚实信用原则， 府、私营部门和民间社会根据各自的作用制定和实施 开。（一）诚实信用的界定及独特功能 旨在规范因特网发展和使用的共同原则、准则、规则、 决策程序和方案”［１５］。“由于网络社会以上的诸多特 所谓诚实信用，是指人们在社会活动中，应该按 点，使得网络社会的治理必须要改变传统的管制思 想，转而采用协同共治的原则。所谓协同共治，就是 网络社会的治理并不是由通过管制单方面提供 公共秩序。而是由社会中的各个主体（包括、社 会组织、企业、公民）共同在基本的网络社会准则和 规定下通过互动而实现公共秩序的供给。由于网络 社会的高度复杂性（包括非中心性、不确定性，突发 性等），使得协同共治是网络社会治理唯一有可能形 成稳定治理结构的唯一途径。在协同共治原则下，要 积极促进网络社区的自治。从而形成网络社会的多元 主体共同治理的格局。” 』正如该报告所述，“这项工 作定义强化了、私营部门和民间社会共同参与因 特网治理机制的概念”。 相对于我国传统的网络监管，网络治理体现了较 大的差异。第一，在主体方面，“‘网络监管’反映出 监督功能在中国传统语境中的强化，是自上而下 的、单一主体的管理模式：而‘互联网治理’则建立在 多主体管理架构之上”＿１ 。第二，在内容上，网络监 管更多在于减少、控制、处罚不法行为；而网络治理 更多在于，为了促进网络健康发展的共同目标，鼓励 所有参与主体都参与共同认可的原则、准则、规则、决 策程序和方案的制定和实施；第三，在方法上，网络监 管很大程度地依赖于行政力量，是将行政权力在网络 空间的扩张适用；而网络治理并不倚重于行政权力。 行政权力也仅仅是网络治理中的一种力量而已。网 络治理更多强调的是网络大家参与，各方基于其网络 角色而所作出的有利于网络秩序的维护和发展的行 为，这个过程主要通过协商等方式展开，这些行为的 相互影响和作用，最终作用于网络环境，进而形成有 序的良性发展的网络空间。“倡导网络治理作为一 种新的治理模式．致力于实现主体间良性互动和互利 互补的合作。”【１４ ３ 照诚实信用的要求指导自己的行为，以之为准则，违 反诚实信用的行为应该受到不利的法律后果。当然， 诚实信用原则首先是道德要求，其次才是法律原则， 因此，正确界定和把握诚实信用的具体内容就具有基 础性意义。由于诚实信用道德要求的内涵和外延具 有不确定性［】。］Ｐ 卵，特定的社会经济条件下会产生适 合其特点的诚信的内容．且社会经济的发展演变也会 导致诚信的道德要求变化．甚至审理案件的法官由于 其理念的不同都有可能产生一定差异。但是，在承认 诚实信用道德的特殊性和不确定的同时，还应该看到 诚信原则的普遍性和确定性．这也是唯物辩证法认识 论中矛盾的特殊性和矛盾的普遍性的要求。所谓诚 实信用道德要求的普遍性，是指基于诚实信用道德要 求的特殊性之上的诚实信用道德要求的内涵和外延 的共性，或称之为一般性和确定性＿１ ９］ Ｂ。这种一般 性和确定性就是诚信原则之所以称之为诚信原则的 基本依据，是诚信原则的内在的稳定的特质。诚实信 用的普遍性和确定性，取决于人类社会的存在和社会 生活具有的一般性规律．也取决于人类经济社会活动 的一体化的要求。因此，通过把握诚实信用的一般性 和确定性，就能够很好地界定诚实信用了。“从历史 和功能的角度出发，笔者认为，无论在哪个国家．诚信 原则都包括主观诚信和客观诚信两个方面，前者是毋 害他人的内心状态，可以是不知，也可以是错误；后者 是毋害他人甚至有益他人的行为．两者可在毋害他人 的戒条下统一起来。”＿２０ｌＰ８４如果说毋害他人是诚信原 则的消极要求的话，那么在笔者看来，诚实信用原则 还包含了对当事人的积极要求，即要求自己能够做到 言行一致，遵守承诺 在功能上。诚实信用首先具有法律原则的基本功 能，如立法准则的功能、行为准则和审判准则的功能、 授权司法机关进行创造性司法活动的功能ｌ２０ｊＰ 不 仅如此，诚信原则还有其特有的功能。“究其本质。诚 实信用原则，由于将道德与法律规范合为一体，兼有 第４期 宋刚：论诚实信用原则视野下的网络治理问题研究 法律调节和道德调节的双重功能”＿２１］ 鹋。当法律规 适用的行为规则当然应该适用于网络空间。“而在 范缺失的时候，行为人只要遵循诚信的道德要求．必 ‘互联网２．０’时代‘点对点’的‘互动’特征表明．个 然会得到法律的支持，而这个道德要求归结为在法律 人与个人之间的一一对应关系开始在网络上得以复 的具体规则尚未确定之前。毋害他人！诚信原则的这 制和实施，所有规范个人行为的法律必须能够适用于 种特质，对于弥补在日益扩大的人类活动领域中出现 网络空间，也必须能够适应网络空间的独有特点的趋 的规范空白抑或法律滞后现象具有重要意义，不仅如 势。……网络成为了一个‘生活平台’。再造了一个社 此，在现代权利爆炸且容易产生权利冲突的年代，以 会：网络开始由‘虚拟性’向‘现实性’过渡．已经逐 诚实信用的原则规范人们行使其合法权利。也具有重 要意义。 诚实信用原则在法律上的确立，经历了一个逐渐 发展、扩展使用的过程。其法学思想可以追溯到自然 法的思想，其法律实践起源于古罗马法的“一般恶意 抗辩”和“善意、衡平”。而真正将诚实信用法典化 的，是在法系的契约法领域，即１８０４年的《法国 民法典》第１ １３４条“契约应依诚信履行之”，即将诚 信作为债之履行的一项原则予以确认。１８９６年《德 国民法典》将诚信原则扩大成为了债法的一般规则， 该法第２４２条规定：“债务人应依诚实信用，并参照 交易上的习惯，履行给付”。１９０７年的《瑞士民法典》 则将诚实信用原则扩大到了所有民法领域。该法第２ 条规定：“任何人都必须诚实信用地行使其权利．并 履行其义务。”［２ ］‘‘从此，法系各国民法典开启了 拥有基本原则．而且拥有唯一的一个基本原则——诚 信原则的时代。后来的许多民法原则，如情事变更原 则、权利不得滥用原则等。都是由诚信原则这个单一 民法基本原则分化而来的。”［２ ］Ｐ 但是，诚信原则的 “攻城略地”并未就此止步，它超越了民事法律的范 畴。甚至成为了行和诉讼法中的重要原则。“诚 信原则在《德国行政程序法》、《租税通则》、《联邦建 设计划书》等法律中直接得到体现。从此，诚信原则 完成了其从私法领域向公法领域的发展演变。‘诚 信’这位君王终于威临整个法域。成为公、私法通用 的真正意义上的‘帝王条款’。成为‘所有法律关系的 指导原则。” ］我国《民事诉讼法》在２０１２年的修订 中．增加了第１３条第一款之规定：“民事诉讼应当遵 循诚实信用原则。”这表明了我国已经正式把诚信原 则确立为民事诉讼的基本原则。诚信原则的这种 “野蛮生长”的旺盛生命力，为其能够在适用于网络， 并在网络治理中占据基础性地位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诚信原则在网络治理中具有基础性作用 网络是人们现实生活的延伸，在生活空间中应该 渐形成自身的社会结构；网络行为不再是纯粹的虚拟 性的行为，网络参与者必须为自己正在网络上的言行 承担法律责任。网络不再是一个与现实无关的纯粹 虚拟空间，现实和网络不仅是并行的，而且是互为依 托和相互交叉的，网络空间中需要法律规则。” 诚实 信用作为现实生活中的帝王条款。也应该理所当然地 适用于网络。 网络秩序的维护从监管到治理的转变，伴随着的 就是权力运行结构的改变。由于网络治理强调各方 的积极参与和调动各方的力量，那么监管理念下的行 政权力包打天下的方式已经过时。“网络治理的治 理结构是不同于集市（自愿）与自上而下（强制）的 复杂结构，网络是一个有着共同价值诉求的自组织系 统。它不同于市场中自愿的个体行为，又不同于自上 而下的命令服从体系。网络治理的治理机制在于信 任机制和协调机制的培育。信任机制是网络的运作 基础。其地位类似于市场的价格机制或科层的权威机 制．而信任机制的落实，又需要回到协调机制的构建 上。只有在价值协同、信息共享以及诱导与动员等方 面建立起良好协调机制的基础上，才能真正地培育起 成员间的信任关系以及成员与集体之间的信任关系， 最终实现互利互惠的合作。”［１４］因此，既能够被参与 各方接受．且对于形成网络中的信任机制具有决定意 义的诚实信用就被推上了前台。因为在网络空间中， 陌生成员的诚于内（不害他人、遵守基本的道德要 求）方能信于外（相信其他成员的良好行为，进而自 己也采取诚实的行动），只有这样方能培育出的良好 的系统信任②。诚实信用原则作为道德的法律化，兼 具道德和法律的双重属性，其道德属性契合了“诚于 内”的心理认同，其法律属性能够有效保证“信于 外”。 另外，从功能的角度看，诚实信用在网络治理中 具有基础性作用，具体表现在以下方面： 第一，网络最需要就是信用，信用是网络生存的 ２６ 论丛 ２０１７．年 基本保证，只有诚实信用是网络信用的重要内容。在 予以解决的，因为当法律对某领域的规定缺失时候， 网络世界里面，一切人和组织都可以隐身于一个个网 通过其行为准则功能就能够给予当事人的行为指导，络代号即网名，所有交易都可以通过网名展开。网名 通过其自身的道德指引作出适当行为，就此弥补具体 的意义在于区分不同主体，它与在现实生活中或熟人 的规则缺失之不足。 社会中的个人资信、资产状况不发生联系，那么，网名 第三。客观上讲，网络环境下，每个网络参与者对 之间进行首次交易存在极大风险。如果该网名有着 他人的影响往往比现实中更大。在现实生活中，诚实 良好的口碑或网络信用，那么交易的风险就大大减 信用一般都发生在发生直接交易或有联系的人之间， 少．也极大地促进了该网名的交易量。从事网上交易 的网名无不视其网络信用为其网络生命。而网络信 用的主要依据，无非就是已经与其从事过交易的人对 其产品质量、服务的正面反馈和评价，任何有违诚信 的不良评价将导致该网名信用降低，其网络生存发展 受到严重影响。上述事实可以从淘宝网上的店主对 “好评”的渴望及对“恶评”的恐惧得以证实④。凡是 存活且发展的交易网站，也无一不是通过成功解决了 网络的交易安全实现的。由此可见，当抽象的网名代 替真实名号进行交易时，其资信等现实信用被隐匿， 网络诚信评价成为其新的信用评价标准，并成为其交 易量的重要保障。网络的匿名特征抽象掉的是主体 在现实中的资产信用。换来的是以诚信行为为核心的 网络评价的网络诚信信用，该信用成为该网名是否能 够生存的决定因素。因此，可以认为，诚信就是网络 空间的生命所在。因此，在网络治理中，就应该顺应 此趋势．构建以诚信为核心的网络信用评价体系，鼓 励诚信，淘汰不诚信，从而实现网络环境的净化。 第二，诚实信用原则是解决技术与行为规范之间 的差异的重要机制。网络实际上有两套规范，一个为 技术性规范，另一个为网络参与者的行为规范。网络 的技术规范发展极其迅速，新技术层出不穷．极大地 影响到了人们的行为方式，例如早期门户网站只能获 取资讯，微博的出现却让每个人都可以成为自媒体。 但是．行为规范的调整却具有滞后性和稳定性．特别 是一些规范要经过比较复杂和长期的立法过程方可 产生。由此产生技术规则引导下的行为模式与法律 规范为代表的行为规范之间不同步．新的行为模式没 有相应行为规范予以调整。“当立法者、理论研究者 终于把握住网络中某一类型的犯罪特性并提出相应 解决方案时，却发现被新的犯罪样式所取代。由此导 致的尴尬是。新的法律规则刚一生效即事实上宣告无 效，新的理论研究成果刚一面世就面临着退市。”＠这 种情形下的法律空白．恰好是可以通过诚实信用原则 换言之。诚实信用原则的作用范围仅仅是以行为人为 中心的有限的范围。超出该范围之外的人，并不属于 诚实信用原则的受益者。而网络环境下行为人之间 的联系没有距离远近，通过网络的无限连接关系，任 何人与其他人之间的距离都是相等的，因此，网络行 为所影响的场域就是整个网络，理论上任何一个人的 网络行为都可能对他人带来影响。特别是近年来兴 起的大数据领域的研究和竞争．也印证了信息时代中 每个人的行为信息的关联性，比如购物网站能够通过 大量用户的消费信息得出非常具有商业价值的消费 者偏好信息。那么，网络中的每个参与者，就应该对 他人负有更多的注意义务，更应恪守诚实信用．以减 少对他人造成的不当影响。可以说，在网络中，每个 人都是他人诚实信用的受益人，据此确立甚至强化行 为人的网络行为的诚实信用义务，既是网络社会的要 求，对于行为人自身也是有“反射利益”的。例如，在 最为常见的网络购物中，先购买者对卖家的评价必然 对在后的潜在买家具有重要的参考价值，如果先购买 者恶意地作出评价．会对商家或其他潜在购买者形成 不良影响，而每个人都本着诚信原则作出评价，那么 购物环境的净化，对其本人也是有利的。 第四，信用评价体系的建立在网络条件下具有了 可行性。“诚信机制不健全、信用信息共享困难也是 造成社会诚信缺失的主要原因。” ］网络社会中。海 量的信息收集、存储成为可能，所有人的所有行为记 录均可长久保存，因此能够建立起全社会所有人的全 部信用状况，进而实现整个信用评价体系的建立。这 从客观上为网络中促进诚实信用原则的实行创造了 条件，使得诚实信用原则比在现实生活中的贯彻更为 可行。 第五，网络的无国界性与法律规范的地域性之间 的矛盾，也决定了诚实信用原则作为网络生活的基本 准则的地位。网络无国界，界的不良行为足以对 远在千里之外的境内外的他人造成损害。然而，法律 第４期 宋刚：论诚实信用原则视野下的网络治理问题研究 ２７ 规范的效力却限于领土范围，对域外的侵害行为鞭长 能部门多达１７个。各部门之间缺乏应有的完善的协 莫及。而通过国际公约或国际条约的方式．不仅周期 调机制，产生一系列网络治理问题”Ｅ２６］。－而网络空间 长，效率低，也难以保证所有的国家都能够参与其中。 作为一个无边界的全面场域，是不可能进行条块分割 不仅如此，网络中的参与者本身甚至就是国家．试图 的，即使这１７个领域也必须互相配合，共同协力方可 用国际法的规则来调整国家的网络行为。更是困难重 做好网络秩序的治理。第二，相关的网络治理规范文 重。例如美国的“棱镜”项目的意外曝光，就印证了 件多为部门规章，效力层级低，且相互之间往往还会 美国作为国家参与网络行为的无约束性⑤。然而，对 出现冲突。“不仅各部门不断制定的法律、规章等规 于诚实信用而言，由于其具有道德属性。该属性是全 人类都普遍认可的基本道德要求，对诚信的追求和遵 守比法律更具有普遍性。“尽管如此，英美对诚信原 则的采纳已完全证明了这一原则的全球普遍性．现在 我们已不能说诚信原则是法系解决法律局限性 问题的独特机制了。”［２０］Ｐ２２８且英美法系和法系 中的诚信原则的内容具有高度的一致性，“英国法中 的诚信原则是来自契约必须遵守和其他明显直接关 系到诚实、公平和合理的法律规则的基本原则。它补 充或在必要时取代正常适用的规则。以确保在共同体 中居于优越地位的诚实、公平和合理的标志在英国法 中也居于优越地位”［２０］Ｐ “。类似道德要求的普遍适 用性，这对于约束网络参与者的行为，克服法律的地 域局限性具有重要意义。 基于上述原因，我们发现，网络空间的发展，拓展 了诚实信用的适用领域，同时在网络空间里，诚实信 用比现实社会中具有更加独特的重要意义．网络社会 甚至比现实生活更需要诚实信用原则。以诚实信用 为中心进行网络治理，应该说是抓住了网络空间最为 核心的问题。 四、以诚信为中心的网络治理之基本路径 在理念上确立了诚实信用原则在网络治理的核 心地位之后。接下来的问题是，在我国网络治理中如 何实现该原则。笔者初步认为，结合我国现有网络立 法实践及网络治理主体特征。应该从以下四个方面人 手，其中第一个方面是立法问题，其余三个方面是具 度构建问题。 （一）通过统一立法明确诚实信用原则在网络治 理中的核心地位 虽然我国较早就开始了网络秩序的管理，也制定 了一系列的规范网络行为的规范性文件。但是，这些 举措存在一些不足：第一，管理部门虽多，但是缺乏协 同。各个部门都从自己的主管领域进行网络治理， “当前，我国的网络治理机制，从组织层面讲，职 范性文件之间存在冲突，他们和全国及制 定的法律、法规也存在冲突，出现下位法和上位法冲 突的问题，这加剧了网络治理的无序性。”“面对当前 的多种网络社会产生的挑战时。当前最大的压力是现 有对网络社会的治理策略以及相应的治理体系特别 是法律法规体系均严重缺乏。”［１６］ 因此，站在全局的高度，调动各方力量，对互联网 治理制定统一的治理规范是我国互联网治理的重要 举措。在党的十报告中就强调“推进网络依法 规范有序运行”，且２０１２年ｌ２月以来，人民日报、光 明日报等多个主流媒体相继发表文章，呼吁加快互联 网立法，保护网络信息，维护网络秩序。可以预见，我 国互联网治理的统一、专门立法为时不远了。 方面，２０１４年更加重视互联网安全，中 央网络安全和信息化领导小组于２月份成立，旨在全 力打造安全上网环境、投入更多资源开展互联网治理 工作，消除网民上网的安全顾虑；８月，全面深化 改革领导小组第四次会议审议通过了《关于推动传 统媒体和新兴媒体融合发展的指导意见》，推动传统 媒体与新媒体融合的工作正式提上社会经济发展日 程。推动互联网成为新型主流媒体、打造现代传播体 系。对非网民信息生活的渗透力度持续扩大；“宽带 中国２０１４专项行动”持续开展，进一步推动了互联网 宽带的建设和普及。 笔者主张，我国应该充分利用网络治理统一立法 的契机．明确将诚实信用确定为网络治理的基本原 则。虽然我国《民法通则》第４条已明确规定：“民事 活动应当遵循自愿、公平、等价有偿、诚实信用的原 则。”但是笔者认为，在网络立法中再次明确诚实信 用并非简单的立法重复，而是意义重大。因为《民法 通则》仅仅是民事立法，调整的是民事法律关系，而 在网络治理中，参与的多方主体中不仅仅包括民事主 体，还包括网络管理机关等行律关系主体。此 外，如前所述，诚实信用原则在网络空间中比在现实 ２８ 论丛 生活中更具有重要意义，通过法律的明确规定，实乃 解自上而下的的话语权力渠道的情况下，信息流在整 满足上述客观需要之举。 个社会中的流动方式和流动方向都发生了变化。改 群体的性质和施展权力的方式 在确定诚信原则在网络治理中核心地位的时候， 变交流的形式和手段，广播和电视主宰的传 需要处理好诚信原则的道德属性和法律属性的相互 也会随之改变。……在由报纸、关系。诚信原则功能的实现，一方面需要网络治理的 统信息的传播格局中，的声音是自上而下的纵向 主管行政机关或司法机关在处置网络行为的工作中， 结构，少有的自下而上的信息传播是作为反馈而点缀 主动贯彻诚实信用原则，从制度实施和行为人的外部 其中。这种传统的自上而下的传播格局使话语权的 约束网络行为：另一个方面，还需网络参与者对诚实 信用原则适用于网络中的认同和遵守，自觉以诚实信 用原则指导自己行为，尊重他人，约束自己，从人内心 方面发挥作用。实际上，诚实信用的内部贯彻更具有 关键意义．因为正如哈特所言：“如果一个规则体系 要用暴力强加于什么人，那么就必须有足够的成员自 觉接受它；没有他们的自愿合作，这种创制的权威、法 律和的强制权力就不能建立起来。”ｌ２ ］Ｖ１９６那么， 如何加强人们对诚信原则的接受呢？“而人们对合 同法诚实信用原则的接受有两种可能，一种在于人们 道德与诚实信用原则的内在一致性，一种则是人们对 这一原则持‘纯粹服从或顺从的态度和行为’。他们 均可视为诚实信用法律原则与人们的道德观念交互 作用而产生的结果。因此，法律转化为道德的机制， 也就可能存在的两个渠道：一个是法律规定与人们的 道德要求的一致性。此时的法律与道德的同构性而为 道德所吸纳，并且强化道德；一个是法律的规定与人 们的道德要求并非完全一致，但人们以服从或顺从的 态度对待此项法律，此时法律也以思想意识的形态影 响人们的道德结构，进而成为道德的一个组成部 分。”［２８ ３Ｐ１５６因此，在我们的网络立法中，应该充分考 虑道德的认同，特别是在规定网络治理的具度的 时候，应该更多地考虑到诚信原则的道德属性，从道 德认同的角度予以规范；同时，对于违反诚实信用原 则情形，强调诚信原则的法律属性，明确该行为的不 利法律后果。两个方面同时人手，方能更好地保障诚 信原则的真正贯彻实施．而不是停留在口号之上 （二）重视诚信的建设和维护 在网络治理过程中，作为最重要的参与者。 应该在遵守诚信原则方面起到表率作用。因此，在具 体践行以诚实信用为核心的网络治理时候，必须避免 有损诚信的行为。 网络的发展对于的影响是巨大的，“互联网 结构性改变了社会信息传播的格局，在去中心化和瓦 分布和掌握与社会地位紧密相关”［２引。“中国互联网 发展的Ｗｅｂ １．０、Ｗｅｂ ２．０和即时网络三次浪潮从信 息控制权角度来看，表现出信息集中控制权被逐步分 散消解的过程。以互联网为平台的新媒体属性出现 了从大教堂式的大众传播到社会化去中心化模式、再 到即时化的演变。”［】 ］基于上述变化，应该坚决 避免如下两种情形的发生：第一．信息控制的难度加 大．公众知晓的渠道更为多样，公权力部门的任 何信息的失真或不严谨，都容易被公众证伪。进而影 响诚信。第二，公权力话语权的消解，公众对相 关知识的了解更为便捷．因此对公权力部门的观点的 评判更为专业，甚至多元。如果其言论、观点或行为 略显不专业或者疏忽，都将导致公众的质疑。因此， 公权力机关在信息的发布和处理上．必须以更严谨和 认真的态度，否则将严重影响形象，进而影响其在网 络治理中主导地位的发挥。 （三）引导网络行业正确处理盈利、竞争与诚实 信用的关系 网络行业主要是指从事网络服务和经营的公司 或个人，他们提供网络服务或提供网络内容。网络行 业的特点在于他们有专业的网络技术，甚至是技术规 则的制定者，网络治理必须让他们参与进来。为确保 网络行业能够切实遵守诚实信用．在机制上应该引导 网络行业正确处理如下两类关系。即网络业与客户的 盈利关系和与竞争对手的竞争关系，因为网络业在处 理这两类关系中，诚实信用受到很大的挑战。 网络业与其客户之间的关系大多属于典型的契 约关系，而诚信原则的最初适用空间就是契约法领 域，虽然诚信原则适用领域在扩大，但契约中的诚信 原则的适用未曾改变。需要指出的是，由于网络业相 对于客户而言存在的巨大技术优势。以此暗中侵害客 户的合法权益，实乃最为常见的悖信行为，应该予以 重点防范。 网络业竞争激烈。竞争关乎生存，但是基于治理 第４期 宋刚：论诚实信用原则视野下的网络治理问题研究 ２９ 的需要，我们仍然要求在竞争中贯彻诚信原则，公平 的时候，可以从如下几个方面人手：在主观心理层面 竞争，恪守商业道德。之所以如此．因为网络治理是 上的善意真诚，不能在内心中希望通过技术优势或不 整个网络社会良性发展的需要，是所有网络参与者共 当技术侵犯他人利益。不存“网上行为别人无从知 同的追求，秩序良好的网络环境，对于网络业的竞争 晓”的侥幸心理；在客观的行为模式上，谨言慎行，不 的良性展开也起到助推作用，这两者实际上在终极目 随意造谣传谣，恪守良好的行为模式，检点收敛，不滥 标上是相同的。 用网络技术或技术、信息优势侵害他人利益：在具体 的行为效果上达到公平合理。不从他人的损失中获 诚实信用原则历史悠久，网络诞生至今不过区区 （四）培养网民诚实信用的上网习惯 网民是数量最大的网络行为参与者．单个的网民 利，也不从社会利益的损害中获取自身利益。 看似无足轻重，但是众多的网民却有着惊人的力量， 人肉搜索、网络反腐即是明证。因此，网民的诚信与 几十年。新旧事物的相遇，竟然让两者相得益彰。网 否，决定着网络的惊人力量是积极的社会推进力还是 络让诚实信用原则从现实跨入虚拟空间。开疆拓土， 破坏力，也决定着广大的网民是“网络暴民”还是合 继续延续其不老辉煌；诚实信用原则让网络空间有机 格公民。 会充满人性的理智和道德的光芒。上述美好图景的 由于网民属于一个个有血有肉的自然人，诚信原 出现，都端赖于人类对网络空间无序状态的不良后果 则的道德属性与网民固有的道德观有着天然的契合。 的深感不安。对安全有序的网络空间秩序的渴求；也 对诚信原则的接纳也最为自然。“道德形态的诚实 端赖于从网络监管到网络治理理念的成功过渡和转 信用与法律形态的诚实信用是有密切联系而又双向 型。诚实信用原则作为人们生活道德中的基本要求，互动的关系。前者为后者提供基本的价值准则和大 在调整现实社会中的重要作用已被历史所证明，我们 致的规范内容．后者为前者提供强力支持和具体的规 有充分的理由相信在网络空间中，诚实信用依然能够 范、规则内容。”［ ８］ 因此，加强对网民道德的培养， 成为具有统治地位的基本行为指引，因为，作为普通 都把诚实信用这个温暖的名字， 当网民对诚信的道德观达至认同时，诚信原则就自然 网民的你、我还有他，得以贯彻．网络治理就事半功倍。 由于道德具有抽象性，因此在培养网民诚信道德 注释： ①②参见于志刚：《信息时代和中国法律、中国法学的转型》，《法学论坛》，２０１１年第２期第３８页。 卢曼将信任分为人格信任和系统信任。人格信任是对他人“人格一致性“的信任，而系统信任是指建立在货币、真理、权力等普泛化的 放在了我们内心最柔软的地方。 交往媒介基础之上的．对制度系统的信任。系统信任在发育过程中，需要依赖熟人间的人格信任的大学校对信任需求的培育和恪守诚信的培 训。参见［德］尼可拉斯・卢曼著：《信任：一个社会发展复杂性的简化机制》，翟铁鹏，李强译，上海人民出版社２００５年版，第５０页以下；郑也夫： 《信任论》，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２００６年版，第２２２页以下。 ③网站卖家因不满买家的一个差评，向买家提起诉讼，索赔５万元。参见《一个淘宝差评惹官司：卖家告买家侵权索赔５万》，《东方早报》 ２０１０年Ｏ１月２０日。 ④⑤同注释①。 ２０１３年６月３日英国《卫报》和美国《华盛顿邮报》揭秘了美国国家的一份绝密文件，称美国国家和联邦调查局正进行一 项电子监听项目，对任何包括微软、谷歌等９家互联网公司的境外客户及与国外人士通信的美国公民监听。泄密者爱德华・登披露细节时 还指出。美国多年来一直从事针对中国个人和机构的网络攻击。参见《“棱镜门”事件的发酵及拷问》，《科技日报》２０１３年６月１４日第２ 版；《登称美国入侵中国网络多年》，《京华时报）２０１３年６月１４日。 参考文献： ［１］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ｃｎｎｉｅ．ｃｎ／ｈｌｗｆｚｙｊ／ｈｌｗｘｚｂｇ／２０１５０２／Ｐ０２０１５０２０３５５１８０２０ ５４６７６．ｐｄｆ，２０１６—１—２２． ［２］ 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２０１４年中国网络购物市场研究报告［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ｅｎｎｉｃ．ｎｅｔ．ｃｎ／ｈｌｗｆｚｙｊ／ｈｌｗｘｚｂｇ／ｄｚｓｗｂｇ／２０１５０９／ｔ２０１５ ０９０９５２８２１．ｈｔｍ，２０１５—９—９． ＿＿［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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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松．天猫双１１虚假繁荣：商家退货率近７０％疑因刷单［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ｆｉｎａｎｃｅ．ｐｅｏｐｌｅ．ｃｏｍ．ｃｎ／ｎ／２０１４／１２２３／ｅ１００４—２６２５６８１８．ｈｔｍｌ， ２Ｏ】４－１２—２３ 邹东升，车邱彦．网络管制与网络治理［Ｊ］．求索，２００７，７． 方兴东，张静等．即时网络时代的传播机制与网络治理［Ｊ］．现代传播，２０１Ｉ，５． ＷＧＩＧ．ＷＧＩＧ ｒｅｐｏｒｔ［ＥＢ／ＯＬ］．ｈｔｔｐ：／／ｗｗｗ．ｗｇｉｇ．ｏｒｇ／ＷＧＩＧ—Ｒｅｐｏｒｔ．ｈｔｍｌ，２０１６—３—１５． 何哲．网络社会治理的若干关键理论问题及治理策略［Ｊ］．理论与改革，２０１３，３． 张卓．王瀚东．中国网络监管到网络治理的转变——从“网络暴力”谈起［Ｊ］．湘潭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２０１０，ｌ 梁慧星．民法总论［Ｍ］．北京：法律出版社，１９９６． 郑强．合同法诚实信用原则研究：帝王条款的法理阐释［Ｍ］．北京：法律出版社，２０００． 徐国栋．民法基本原则解释：诚信原则的历史、实务、法理研究［Ｍ］．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２０１３． 梁慧星．民法总论［Ｍ］．北京：法律出版社，２０１１． 刘春英．诚实信用原则综论［Ｊ＿．河北法学，２００６，５． 唐东楚．诉讼主体诚信论——以民事诉讼诚信原则立法为中心［Ｍ］．北京：光明日报出版社，２０１１． 刘丹．论行上的诚实信用原则［Ｊ］．中国法学，２００４，１． 刘莹．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条件下诚信缺失的原因［Ｊ］．商场现代化，２０１３，７． 刘素华．略论中国网络治理理念的完善［Ｊ］．党校学报，２０１３，２． ［英］哈特．法律的概念［Ｍ］．北京：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１９９６． 郑强．合同法诚实信用原则研究：帝王条款的法理阐释［Ｍ］．北京：法律出版社，２０００． 王君玲．网络环境下件的新特点［Ｊ］．甘肃社会科学，２０１１，３． Ｓｔｕｄｙ ｏｎ ｔｈｅ Ｉｓｓｕｅ ｏｆ Ｎｅｔｗｏｒｋ 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 ｆｒｏｍ ｔｈｅ Ｐｅｒｓｐｅｃｔｉｖｅ ｏｆ Ｇｏｏｄ Ｆａｉｔｈ 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 Ｓｏｎｇ Ｇａｎｇ （Ｌａｗ Ｓｃｈｏｏｌ ｏｆ Ｂｅｉｊｉｎｇ Ｎｏｒｍａｌ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Ｂｅｉｊｉｎｇ １００８７５）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Ｇｏｏｄ ｆａｉｔｈ 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 ｈａｓ ｂｅｃｏｍｅ ｔｈｅ ｌｅｇａ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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ｓｕｐｅｖｒｉｓｉｏｎ；ｎｅｔｗｏｒｋ ｇｏｖｅｒｎａｎｃｅ；ｇｏｏｄ ｆａｉｔｈ （责任编辑：唐艳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