_个人主义_与中国现代散文

颜水生，王景科

*①

（贵州民族学院文学院，550025；山东师范大学文学院，250014）贵阳，济南，

摘要：“个人主义”个人主义思想与中国现代散文的发生发展具有密切的关系。现代散文随着西方思想在中

，“个人主义”，“个人主义”国的传播而产生。时期孕育了现代散文的思想内容和散文理论的变革。1920年代，“个人主义”思想影响了现代散文的发展与创作特征，促进了现代散文的潮流分化。1930年代的结构性矛盾促发。“个人主义”了现代散文领域的论争思想因其固有的局限性和矛盾性，在特定历史时期遭到了抵制和批判，但是它却丰富了现代散文的风格和特征，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置。

关键词：

个人主义；现代散文；论争

I207．6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1－5973（2011）06－0020－05

中图分类号：

则明确要求回归到个人之本位。鲁迅从强国的愿

一

现代散文是最具有个人化的文体，它的产生与发展与“个人主义”思想在中国的传播密切相：“个人主义”关。英国学者卢克斯指出是19世，“个人主纪的一个术语。19世纪末期20世纪初

理论才被介绍到中国，最早正面介绍“个人主义”

义”的是鲁迅。1907年，鲁迅在《文化偏至论》批“个人主义”在刚传入中国的几年时间里受评了

到误解和贬抑，提出了“掊物质而张灵明，任个人而排众数”

［1］（P47）

［1］（P51）

、“非物质，重个人”的观

认为救国必先救人，强国必先强人，所以望出发，

“立人”“尊个性而张精神”是第一要务；鲁迅强调“立人”是的唯一方法，从“个人”到“个性”的转变表明了主体意识逐渐突出；鲁迅的观点比梁启“之精神”的观点具有更加明确的旨向，它超

突出了个人之自我，个性之自由。因此，鲁迅的“个人主义”思想为时期“个人主义”思想的发生发展作了铺垫，体现了晚清启蒙运动向启蒙运动的过渡。

“个人主义”鲁迅的思想开始在中国产生回孟扬在《论衡》响是在新文化运动前夕。1913年，

《论个人之自由》，发表呼吁个人自由应该得到宪，《东方杂志》《新青年》《新潮》法的保障。不久

《大中华》《教育杂志》等刊物发表了一些介绍和“个人主义”《个人之改革》、《个人的文章，如推崇

、《个性主义与个人主义》、《个主义与国家主义》

》、《个人主义由来及其影响》人创造等。宣传“个人主义”思想最为得力的是《新青年》杂志，一方

点。鲁迅的“个人主义”思想包括两个方面的内重视精神之价值，即“尊个性而张精涵：第一，神”

［1］（P58）

；第二，强调个性之与自由，即“立

［1］（P51－52）

我性为绝对之自由”

。鲁迅所提倡的“个

人主义”与梁启超的“新民说”存在重大差异，它体魄等物质因素，而是特别重视个不再强调科技、

体之精神；梁启超的“新民说”突出众数，而鲁迅

*收稿日期：2011－09－29作者简介：颜水生（1980—

），男，湖南衡阳人，贵州民族学院文学院讲师，博士；王景科（1949—），女，山东滕州人，山东师范大

学文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

“视野中的中国新散文研究”（05BY11）的阶段性成果。①基金项目：本文为作者主持的山东省社会科学规划研究项目

20

，《新青年》/面批判中国传统的主义，对“人”“人生”或“我”进行哲学阐释，为“个人主义”思想提供了理论支持。李亦民发表《人生唯一之目，《周易》的》抨击以降的立仁义为人道之极的思“等于蛇蝎”，从而提倡一种“为我主义”的思想想点

［2］

都张扬着强烈的自我和自主意识，文体风格体”

呈现明显的个人化色彩，这些散文说着“自己”的

［10］（P171）

，“任意而谈，，话无所顾忌”个人化色彩造

就了这时期散文风格的多样化，朱自清在评价这种种一时期的散文风格时就说“有种种的样式，的流派”

［11］（P33）

。易白沙的《我》阐释了“我”之名的来源以。高一涵在《乐利主义与人生》中抨击禁欲

。另一方面，“个人主义”思想直

提出了“救国必先有我”的观及我之有无问题，

［3］

接影响了现代散文理论的产生。刘半农《我之文，学改良观》提出了“文学的散文”被认为是中国散文理论现代性转变的起点。刘半农还提出了改良散文的观点，他倡导改良散文要做到“不摹仿“推翻古人之死格式”，古人”和这种观点延续了“文界”梁启超和胡适“散文的”所倡导的文体的要求。刘半农提出“改良散文”的最大意义在于，他在梁启超和胡适的文体的基础上提出了主体，即“处处不忘有一个

［12］

，我”，这不仅指形式技巧上有“我”而且更多

主义、返真归朴、绝圣弃智的传统学说，提出“人

［4］

生第一天职，即在求避苦趋乐之方”。陈独秀

《人生真义》在中批评了宗教家和哲学家的人生：“个人生观，列举了现时代的人生真义，他提出存的时候，当努力造成幸福，享受幸福；并且留在社会上，后来的个人也能够享受，递相授受以至无”李亦民、穷。易白沙、高一涵、陈独秀等人都宣“为我”“个人主义”传了一种的思想。另一方面，《新青年》大量介绍和阐释西方的人学思想，为“个人主义”思想提供了理论支持。李亦民的《人生唯一之目的》介绍了西方唯物哲学的人学思《叔本华自我意志说》、《柏格森之哲想，刘叔雅的学》分别介绍了叔本华、柏格森的生命哲学。最《易卜生主义》，该文批判对重要的文章是胡适的

个人和个性的摧残是最大的罪恶，高度评价易卜

［6］

“真正纯粹的个人主义”，生的思想是一种提倡［7］

“健全的个人主义”。由此可知，“个人主一种

［5］

“我”。刘半农强调我之“心灵地指思想情感要有

，所至，尽可随意发挥”也就是打破束缚，获得个“我”。刘半农的观点体现了人、个性自由的“个人主义”思想在散文理论变革中的作用，从文体到主体是一个重要的进步，现代散文理论的发展证明了刘半农的开创性意义。

二

“个人主义”思想不仅孕育了现代散文的发生，而且促进了现代散文的发展。1918年，周作《新青年》《人的文学》，人在发表倡导以人道主义“人的文学”，为本的并且把人道主释为“一

［13］

种个人主义的人间本位主义”，也就是说周作

义”思想的宣传在时期达到高潮，并为新文化运动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也为现代散文的产生蕴酿了条件。

“个人主义”思想在《新青年》杂志的宣传和，“个发展直接孕育了现代散文的产生。一方面思想孕育了现代散文的萌芽“杂感”的思人主义”

，“个人想内容与风格特点。在《新青年》杂志上主义”作为反叛主义的思想武器，汇入到五“人的”四时期的思想潮流。以《新青年》为阵地的“随感录”作家群，如陈独秀、李大钊、鲁迅、周作人、钱玄同、刘半农等人的杂感都表达了对主义的反抗和对个人、个性自由的追“个人主义”求，宣扬成为时期的“杂感”的重：“‘个人’要内容。因此，当代学者范培松说的发”见，直接孕育产生了现代散文。

［9］

［8］（P48）

人的人道主义观点是以个人主义为核心的。周作人的人道主义观点吸收了自鲁迅以降的个人主义但也有新的发展，比如他提出了人类之爱。思想，

周作人的人道主义与个人主义很难明确区别开来，因此把周作人的文艺思想称为人道主义或者个人主义都是可以的，比如英国学者卜立德就把周作人的文艺思想概括为“个人主义”

［14］（P59）

。

《人的文学》在文学史上产生过重大作用，周作人“个人主义”《人的文学》的思想伴随着的传播，也对现代散文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周作人、林语堂、郁达夫、徐志摩等人的散文理论与散文创作都体现了这一点。

“个人主义”是周作人、林语堂、郁达夫、胡梦

21

郁达夫说：

“自以来，现代的散文是因个性的而滋”时期的散文，长了。从“随感录”到“语丝

。“个人主义”华等人的散文理论的思想基础在周作人的文艺思想中占有十分重要的位置，他的“文学思想最本质的方面就是个人与个性”

［15］（P92）

style），又称之为familiarstyle。……故可谓个人”笔调，即系西洋现代文学之散文笔调。

［20］（P20－21）

林语堂自从提出“散文笔调”说以后，还在《发刊＜人间世＞意见书》、《小品文之遗绪》、《再谈小等文章中详细地阐释了这种观点。品文之遗绪》

“个人主义”郁达夫在理论的基础上，提出了现代“自叙传”说散文的

［9］

。卜立德认为周作人的个人主义信仰

比如对书信的偏好、对小品文的偏有许多衍生物，

，“个人主义”爱等；但更重要的是思想是周作人“言志的散文”观念的理论基础。卜立德发现周作人“将‘言志’与个人的文系在一起”

［14］（P72）

，《絮语散文》胡梦华的也体

“个人主义”现了观点。

“个人主义”思想影响了现代散文的发展与。“个人主义”创作特征思想孕育了现代散文的发生，也促进了现代散文的分流，随着运动的，“随感录”落潮作家群大致分为两股潮流，一股是以鲁迅为代表的作家，主要以杂文创作进行“社会批评与文明批评”，另一股是以周作人为盟主的作家，坚守“个人主义”思想，主要以小品散“以个人自己为本位”文创作实践的文学理想，这两股潮流形成了现代散文发展的主潮。周作人在《自己的园地》中提出耕种自己的园地是“尊重个性的正当办法”

［21］（P2）

，：“从中国古代诗学中林分份也指出

［16］

‘言志’借来的说，是与周作人对于‘个人主义’的”提倡相联系的。

周作人正是信仰“个人主

，1925年，义”才有对“言志”散文的提倡，周作人“言志”开始提倡的日记与尺牍，因为日记与尺牍

［17］（P12）

“比别的文章更鲜明的表出作者的个性”；

1930年，《近代散文抄序》他在中提出了“言志的散文”观点，周作人在这篇文章中首先把文艺的变迁分为集团的和个人的两个时期，所谓集团的“文载道”，，就是个人的就是“诗言志”周作人把“言志”中国传统的诗学与从西方引进的“个人主义”理论直接联系起来了。正因为看到了“言志“个人主义”说”与的密切关系，所以周作人提出“言志的散文”：“小品文则又在个术语。他说了

”人的文学之尖端，是言志的散文。

［18］（P127）

。自此以后，周作人创作了

一些“平淡自然”的抒情小品，如《雨天的书》和《泽泻集》等小品文集。周作人闲适冲淡的小品钟敬文、俞平伯、冯文炳等人的文得到了林语堂、

、《人间响应；后来，林语堂在上海创办了《论语》》、《宇宙风》，世推广闲适、幽默的小品文，不仅扩大了周作人散文的影响，也深化了“个人主义”文学观念的影响。个人主义也深刻影响了现代散文：“现代的散文之最大特征，的特征。郁达夫说是每一个作家的每一篇散文里所表现的个性，比从

［9］

”，“个前的任何散文都来得强。从理论上来说

“个人

主义”也是林语堂散文理论的思想基础。第一，“性灵”林语堂把个人主义与说紧密联系起来，推《论文》：“性崇个人主义文学。1933年，他在中说灵派以个人性灵为立场，也如一切近代文学之个”人主义。

［19］（P146）

第二，在文学史观上，林语堂与

周作人一样，也认为文学史的变迁是集团的与个“载道”“言志”人的或者派与派两股潮流的演变。林语堂文学史观的基本观点是认为西洋近代文学，和中国近代文学不仅都是“抒情的、个人的”而

［19］（P146－147）

。第三，且都是“由载道而转入言志”

“个性”人主义”包涵了的内涵，卢克斯在《个人主中考察了“个人主义”在西方诸国的语义史，义》

认为德国浪漫主义就把“个人主义”当作是一个：“浪漫主义的‘个涵括了“个性”的概念。他说性’概念，就是关于个人的独特性、创造性、自我”实现的概念。

［22］（P15）

林语堂综合了西方个人主义理论、中国传统的“言志”诗学以及周作人的文艺观，提出了“散文《论文》笔调”说。林语堂在中就提出了现代散文

［19］（P152）

，1934年，的技巧就在于“成个人的笔调”

杜威在《新旧个人主义》中

按照历史的发展把“个人主义”分为“旧个人主“新个人主义”，义”和杜威不仅认为“个人主义”“个性主义”，“个人主义”涵括而且认为正是创造“个性”，“个性”“个人主义”了只是的表现。1920《非个人主义的新生活》年，胡适在中把个人主义：“为我主义”、“个性主义”、“独善分为三种类型的个人主义”

［23］（P5－565）

《论小品文笔调》他在中详细阐释了“笔调”说，并“个人笔调”“散文笔调”且直接把与等同。他说：“言志文系主观的，个人的，所言系个人思感；载。道文系客观的，非个人的，所述系‘天经地义’故西人称小品笔调为‘个人笔调’（personal22

。显然，胡适认为“个人

主义”涵括了“个性主义”的概念。因此，个性的“个人主义”表现也是的重要内容，散文中“个性的表现”与作家的“个人主义”思想密切相关。“个人主义”思想强调个人自由和个性，与此，“个人主义”思想又能促使作家追求文相应的是

，“艺术是学的自由性与性。周作人就承认的”由”

［21］（P3）

，两次还乡以后，何其芳创作了《还乡杂记》标志着何其芳散文创作的转型，他从个人的小天地中走出来，开始关注现实社会，关注人间的不幸与苦难。何其芳散文创作的转型在现代散文中具有重40年代的不合体现了“个人主义”在30、要意义，时宜。

，“小品文论争”其次集中展现了“个人主义”的结构性矛盾。运动落潮以后，周作人推崇“个人主义”文学，尤其是林语堂大力倡导“以自我为中心、以闲适为格调”的小品文，闲适、幽默的小品文兴盛一时，形成了“论语派”的散文流派。这种现象引起了鲁迅等人的强烈不满，鲁迅《小品文的生机》、《小品文的危机》、《杂谈创作了

小品文》等文章，批评林语堂的观点，反对闲适、。这场幽默的小品文，引发了一场“小品文论争”论争集中了文学领域的众多重要人物，如鲁迅、茅盾、周作人、林语堂等，在文学史上产生了重要影响。鲁迅、茅盾等人从文学的立场出发，强调，小品文的“挣扎和战斗”周作人、林语堂等人从“个人主义”文学立场出发，强调小品文的“闲适”“幽默”。1935年，和施蛰存还创办了《文饭小杂志，发表周作人、林语堂等人的文章，与以品》

《太白》鲁迅为代表的、以杂志为阵地的作家进行《小品文与漫画》直接论争。1935年，陈望道编的收集了当时论争的部分文章，记录了“小品文论“小品文论争”争”的成果。在中，鲁迅、茅盾等人“个人主义”切中了文学的要害，指出文学不仅来

［26］

自社会现实，而且还要有“现代的社会意味”，

，“我想文学的世界里，应当绝对自

［21］（P26）

。这样就促使作家特别重视文学的艺

术性，走进自我，走进艺术之宫，忽略社会环境的变化，形成唯美的散文风格。在现代散文史上，以周作人的个人主义为源头，经林语堂的发展，再经徐志摩散文的唯美追求，最后到梁实秋对“散文的艺术”的追求，都充分证明了“个人主义”对散文风格的形成所产生的作用。

三

“个人主义”正如思想包含积极的个人主义，“个人主义”与消极的个人主义在现代散文发展。“个人主义”中也有过的消极影响思想促使部分作家不顾“风沙扑面、虎狼成群”的时代，隐入“自己的园地”“个人自己为本位”去创作的文学，“个人主义”甚至不惜把普遍化、绝对化。周作人就认为个人主义“即使超越群众的一时的感受以外，也终不损其为普遍”

［21］（P28）

。徐志摩说：“我

是一个不可教训的个人主义者。这并不高深，这只是说我只知道个人，只认得清个人，只信得过个”人。

［24］（P226）

“个人主义”固有的结构性矛盾为现

代散文领域的论争培育了种子，这主要从两个方面表现出来。首先，鲁迅思想的转向和何其芳散，文创作的转向。鲁迅早期信仰“个人主义”运动落潮以后，虽然鲁迅的杂文创作仍然坚持对但是他不仅不再信仰“个人主主义的批判，

义”文学观，也绝不隐逸于艺术之宫，而且猛烈地“个人主义”批判文学。从个人小世界转向社会大环境，从艺术宫殿到文化批判，集中体现了鲁迅思想的转变，这种转变是“个人主义”固有的结构的历史性与时代性共同促性矛盾和“个人主义”

成的，也与鲁迅作为知识分子自身的历史责任感有关。何其芳早期也信仰“个人主义”文学观，曾

［25］

：“散文应该是一种的创作”。他在创提出

因此，小品文不只是个人的、闲适的、幽默的，而“必须面向现实，面向人民大众，踏进各种战场，

［27］（P1）

‘匕首’‘投’”。侍桁在《个人主义是是

“个人主义”文学及其它》中谈到了文学与文学的论争起源于1928年，因此，这场“小品文论“个人主义”争”可以被看作是文学与文学论争的延续。

“个人主义”思想与中国现代散文的发生发，“个人主义”展有着密切关系，时期思想孕1920年代，育了现代散文的产生，现代散文发展“个人主义”1930年代，“个人主义”了思想，在现，“个人主代散文中的发展逐渐式微。总而言之

义”思想对中国现代散文具有重要影响，它不仅孕育了现代散文的发生，而且影响现代散文的发

23

《画梦录》作时沉浸在自我的小天地中，吟咏自己表达一些奇异的独语。然而，经过的孤独与寂寞，

“个人主义”展与创作特征；由于固有的结构性矛。“个盾，它也孕育了现代散文领域论争的种子人主义”思想因其固有的局限性和矛盾性，遭到鲁迅、茅盾等人的抵制和批判，但同时它也丰富了在文学史上占有重要位现代散文的风格和特征，置。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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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ndividualismandModernChineseProse

YanShuisheng，WangJingke

（SchoolofLiterature，GuizhouUniversityforEthnicMinorities，Guiyang，Guizhou550025；

SchoolofLiberalArts，ShandongNormalUniversity，Jinan，Shandong250014）

Abstract：IndividualismiscloselyrelatedtotheriseandgrowthofmodernChineseprose．Thatistosay，modernChineseproseisgivenbirthtoalongwith，andasaresultof，thespreadoftheWesternthoughtsofin-dividualisminChina．“individualism”broughtaboutchangesofthesubjectmatterandthetheoryofmodernproseduringtheMayFourthMovementin1919；itboreitsimpactsonthedevelopmentandartisticcharacter-isticsofmodernprose，andacceleratedthedifferentiationofdifferentschoolsofmodernproseduringthe1920s，andinthe1930s，itsstructuralcontradictionsgaverisetothecontroversyinthefieldofmodernprose．“Individualism”wasrejectedandcriticizedduringparticularhistoricalperiodsbecauseofitsinherentlimita-tionsandcontradictions，though，it，allthesame，enrichedthestyleandcharacteristicsofmodernprose，thusrankinghighlyinChineseliteraryhistory．

Keywords：individualism；modernprose；controversy

责任编辑：李宗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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