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研究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ｉｃａｌＲｅＢｅａｒｃｈ２０ｌＯ，３（２）：２０＿２６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运用：发展及适应意义张月娇王振宏（陕西师范大学心理学系。西安７１００６２）摘要：情绪表达规则是个体习得的以文化与社会适应的方式表达情绪的内部规则，制约着情绪表达行为的合适性。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运用具有年龄阶段性特征，存在性别差异。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运用会受到情绪性质、家庭教养、人际交往、文化背景等因素的影响。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的研究主要采用故事情景访谈法和观察法。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运用对于儿童的社会性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关键词：儿童；情绪表达规则；发展；适应人们表现出的情绪不一定是实际体验到的情绪，内部主观情绪体验和外部情绪表达有时候往往是有差异的。外在情绪表达与内心情绪体验的不一致，主要是因为个体在社会生活中逐渐接受了一定的社会规范，以符合文化习俗的方式来表达自己的情绪，从而保证和促进社会交往与适应。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掌握与运用需要一个过程。婴幼儿时期的情绪表达往往是内心情绪体验的直接反映，但随着儿童的成长，他们逐渐接受了许多文化习俗，逐渐理解与掌握情绪表达规则，能够根据自己的情绪状态以及社会交往要求来调节自己的情绪表达。１的调节，并不能改变个体的主观情绪体验［３】。因此，情绪表达规则是用以指导个体进行恰当的情绪表达的一套规则，它规定了个体在特定社会情境下，对谁应该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而不管个体内心真正的情绪体验如何。情绪表达规则是儿童时期一项重要的发展任务，随着儿童逐渐理解和掌握情绪表达规则，他们学会在特定社会情境下做出恰当的情绪反应，进而促进其社会适应的发展。Ｊｏｎｅｓ等人将情绪表达规则知识分为两个认知成分：表情调节知识（ｅｘ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ｒｅｇｕｌａｔｉｏｎ）和目标（ｇｏａｌｓ）…。表情调节知识指在特定情境下调节面部表情的知识，儿童会运用一种不同于内心真实情绪的面部表情来掩饰或代替真实情绪。而目标则是指儿童会由于某种原因而表达出与内心感受不一致的情绪，是决定情绪表达规则运用的重要成分。该区分强调了目标成分在情绪表达规则知识中的重要性。情绪表达规则的目标成分，涉及调节外部情绪表达的原因。ＥｋｍａｒＩ和Ｆｒｉｅｓｅｎｌ９７５年提出了两种调节外部情绪表达的原因，即两种类型的情绪表达规则：文化表达规则和满足个人需要的表达规则。Ｇｎｅｐｐ与Ｈｅｓｓ认为他们所提出的文化表达规则具有亲社会的性质和功能，而另一种满足个人需要的表达规则是用来满足个人利益的，具有自我保护的性质，因此也将情绪表达规则区分为亲社会表达规则和自我保护表达规则［２】。亲社会表达规则指在表达情绪时考虑他人的感受，保护他人的情感，例如不想让他人感到伤心；自我保护表达规则指获得利益，避免对自己的消极影响，如避免受父母惩罚或避免被同伴嘲笑。另有研究者区分了另一种表达规则，即情绪表达规则的含义、成分与类型Ｅｋｍ肋与确ｅｓｅｎ在研究面部表情的跨文化一致性时发现，不同民族的个体在相同情绪情境中面部表情有时会依赖于文化上的不同，因此提出了“文化表达规则（ｃｕｌｔｕｒａｌｄｉｓｐｌａｙｍｌｅｓ）”的概念来说明面部表情的文化差异…。他们认为，在人际交往中，个体的面部表情会受到在儿童时期习得的文化习俗的影响。文化表达规则规定了个体在特定的社会环境下以一种符合社会期望的方式对面部表情进行调节，由此揭开了情绪表达规则（ｅｍｏｔｉｏｎａｌｄｉｓｐｌａｙｒｕｌｅｓ）研究的序幕。后来Ｇｎｅｐｐ和Ｈｅｓｓ认为个体在运用情绪表达规则时，不仅要调节其面部表情，而且也要管理自己的情绪表达行为，例如口头语言等旺Ｊ。此后，研究者们将情绪表达规则视为个体进行情绪表现管理的一种机制。Ｍａｔｓｕｍｏｔｏ等人指出，情绪表达规则是情绪调节（控制、调节和改变个体情绪表达和体验）的一个成分，是指个体对情绪外部表达成分基金项目：陕西省社会科学基金项目资助（０８Ｎ００８）通讯作者：王振宏，男，教授．博士。Ｅｒｒｌａｉｌ：ｗ锄ｇｚｈｅｎｈｏｎｇ＠ｓｎｎｕ．ｅｄｕ．ｃｎ万方数据张月娇等：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运用：发展及适应意义２１准则维持表达规则，指社会规范的维持。２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的发展２．１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发展的一般特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的发展是一个情绪社会化的过程。在婴儿时期，儿童所表现出来的情绪往往反映了其内心真实的情绪体验。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社会经验的增多，儿童开始逐渐掌握情绪表达规则，知道如何表达和掩饰自己的情绪。另外，区分物体表面属性与真实属性等心理理论能力的发展也使得三四岁的儿童开始具备区分表面情绪与真实情绪的认知基础。Ｃｏｌｅ研究表明，三四岁的女孩已经能够在失望礼物情景中掩饰自己的消极情绪，但是她们在故事访谈任务中对于真实情绪与表面情绪差异的理解却很差【５］。Ｈａｒｒｉｓ等人研究发现，四岁儿童理解表面情绪与真实情绪不一致的能力有限，而且他们并不能解释自己运用情绪表达规则掩饰内心真实情绪的原因，而六岁儿童能够运用语言来解释自己的情绪掩饰行为ｆ６１。这些研究表明三四岁的儿童开始能够运用情绪表达规则管理自己的情绪表达行为，但是这砦情绪掩饰行为只是模仿行为和父母教导的结果，儿童并不能真正理解情绪表达规则。随着年龄的增长，五六岁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逐渐得到改善，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认识达到意识水平，能够用言语解释自己的情绪掩饰行为。虽然学前儿童已经在一定程度上理解和掌握了情绪表达规则，但是他们理解和运用情绪表达规则的能力还是非常有限的。从小学阶段开始，随着儿童社会技能的提高，以及复杂认知能力的发展，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和掌握在小学时期得到了根本上的发展。小学阶段尤其是一到三年级是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知识快速发展的阶段，三年级以后则维持在一个稳定的水平上一．８】。直到儿童中期，儿童才能完全理解和运用情绪表达规则。另外，我国研究者刘玉娟等对四至六岁幼儿情绪表达规则理解所做的研究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幼儿对情绪掩饰所做的原因解释中，采用自我定向理由解释的人数逐渐降低，而采用他人定向理由解释的人数逐渐增多旧】。这表明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社会化经验的增多，儿童的角色采择能力得到了发展，因此儿童在情绪表达中能更多的考虑他人的感受，进而理解和运用了亲社会表达规则。Ｇｎｅｐｐ与万方数据Ｈｅｓｓ对学龄期儿童所做的研究表明，小学儿童对亲社会表达规则的理解比自我保护表达规则的理解更好一些【２】。因此，学前儿童的情绪表达管理行为可能是以自我中心目的为动机的，而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情绪社会化的发展，儿童逐渐理解并掌握亲社会表达规则。也有一些研究并没有发现儿童对于这两种类型的情绪表达规则理解的差异【㈣２１。由于各个研究所用实验材料和被试年龄不同，不同的研究结果之间有分歧，因此将来关于儿童对不同类型情绪表达规则理解的发展差异还需要进一步探讨和验证。２．２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发展的性别差异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的发展存在性别差异，大部分研究都发现女孩对于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和运用要优于男孩【５，阻１６】。Ｕｎｄｅｒｗｏｏｄ等人研究发现，在生气故事情景下，男孩与女孩所报告的生气体验水平没有差异，但男孩比女孩更多地选择使用生气面部表情【１４】。运用观察法所做的研究也发现，在失望礼物情景下，女孩比男孩表现出更多的积极行为和更少的消极行为，１５・１６】。另外，Ｊｏｓｅｐｈｓ研究发现，在亲社会表达规则故事上，六岁女孩对于表面与真实情绪之间差异的理解要比男孩好［１０１。大多数研究者认为这种性别差异是由于性别角色的不同所导致的。大部分文化中都期望女孩温顺礼貌、考虑他人，所以女孩更可能管理自己的情绪行为，更多使用亲社会表达规则；而他人对于男孩的生气、愤怒等带有攻击性的情绪表现则比较宽容。另外，男孩和女孩的情绪表现也因情绪类型的不同而不同，Ｚｅｍａｎ等研究发现，在消极情境下，女孩比男孩更可能掩饰生气，更多地表现出悲伤和疼痛情绪，而且女孩在表达悲伤和疼痛时更期望得到他人的理解和帮助【ｌ３１。造成这种性别差异的另一个原因．可能是男孩和女孩掌握情绪表达规则的发展水平和时间不同，可能女孩掌握情绪表达规则的时间更早一些。Ｕｎ－ｄｅｒｗｏｏｄ等人研究发现，在生气故事情景下，三、五、七年级的女孩在解释自己的情绪掩饰行为时没有差别，但是三年级女孩比同龄男孩能更准确地解释情绪掩饰行为的原因，而五、七年级女孩和同龄男孩的表现就没有差异了【１４１。这表明虽然女孩习得情绪表达规则的时间早，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后来男孩能获得与女孩情绪表达规则理解水平一致的发展。但是目前从这个角度进行的研究还很少，因此，我们可以２２心理研究从发展的观点出发，通过纵向研究来考察男孩和女孩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运用的发展趋势，以促进我们深入了解儿童情绪表达规则能力发展的性别差异。３影响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发展的因素以往研究表明，儿童对于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和运用是非常复杂的，受情绪性质、人际交往、家庭环境、文化背景等多个因素影响。３．１情绪性质情绪性质会影响儿童的情绪表达，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和运用因情绪性质的不同而不同。在各种文化中，消极情绪的表达往往是不被人们所接纳的，因此消极情绪是情绪社会化和情绪调节的主要目标。早期的一些研究主要考察儿童对消极情绪（生气、悲伤、疼痛等）的掩饰，而很少研究积极情绪的表达规则。但后来的研究者认为，积极情绪的掩饰也是一项重要的社会技能，例如，当个体在比赛中获胜，而同伴却失利时，个体需要在同伴面前掩饰自己的高兴情绪。Ｈａｍｓ等人研究发现，四岁儿童能够理解消极情境中真实与表面情绪的差异，但他们并不能理解积极情境中的这种差异，而六岁儿童能够理解积极情境中真实与表面情绪的差异［６］。另有研究发现，五六岁的儿童对消极情境中真实与表面情绪差异的理解要好于积极情境中的理解【１０１。俞国良、侯瑞鹤的研究表明，小学儿童对消极情境和积极情境下的内外情绪差异的理解没有差异【８】。这也许是因为在幼儿时期，幼儿首先学会对消极情绪的掩饰，而直到小学时期，儿童对于积极情绪的调节才得到了与消极情绪掩饰水平一致的发展。但是，这些研究结果还有待进一步验证和探讨。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的研究不仅应该考察消极情绪与积极情绪的表达规则的差异，也应该进一步考察各种基本情绪类型（高兴、生气、悲伤、害怕、厌恶等）的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运用的差异，这样才能全面了解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能力的发展。３．２人际交往人际交往是一种重要的个体经验，他人在场会影响个体的情绪表达和体验，个体从儿童时期就开始重视他人对自己的评价和看法，因此个体会在人际交往过程中调节自己的情绪表达行为，更好地实万方数据现与他人之间的交往互动。情绪调节技能的发展依赖于儿童对情绪表达行为的人际结果的学习【１３’１７１。这在Ｖａｉｓｈａｌｉ等人对印度古吉拉特儿童所做的研究中得到了证实，研究发现儿童对于他人对其消极情绪表达是否接纳的信念与儿童情绪表达行为的调节是相一致的［１引，这表明情绪表达的人际结果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有一定的影响。另外，父母、同伴、老师等不同类型的交往对象在场都会影响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Ｕｎｄｅｒｗｏｏｄ等研究发现，消极情境下，儿童与教师交往时比与同伴交往时更多地掩饰生气，此时儿童更多地会表现出悲伤，而不是生气¨引。张丽、辛自强的研究表明，儿童在失望情境下对教师的反应比对父母和同伴的反应更为积极［７】。可能是因为儿童认为对于权威人物教师的生气表达是不被接纳的，而父母和同伴对于攻击、愤怒等行为的接受性相对要高些。Ｚｅ啪ｎ研究发现，四五岁的幼儿在与同伴交往时比在与父母交往时更多地掩饰消极情绪，因为儿童认为父母比同伴更能接纳他们的消极情绪表达【１７１。因此，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会受到关系亲密度的影响，由于父母和他人（同伴、老师）所提供的社会支持不同，父母比他人更可能接纳自己的消极情绪表达，儿童可能感觉到在父母面前表达消极情绪更为亲密和舒服，得到的消极结果也是最低的。３．３家庭环境家庭是儿童理解和获得情绪表达规则能力的重要渠道，儿童情绪社会化是从家庭开始形成并逐渐发展的，父母与儿童的情绪交流、情绪表露以及教育影响，从而对儿童的社会行为产生影响。随着儿童的成长，父母会不断地教导儿童，使他和形式，尤其是母亲与儿童关于情绪的交流会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知识的发展起到重要影响【１９１。其次，家庭的情绪环境也会影响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Ｊｏｎｅｓ等人探讨了家庭表达规则，更多地使用自我保护表达规则【４】。另外，响作用。ＭｃＤｏｗｅＵ与Ｐａｒｋｅ指出那些严格控制儿童方式等都会对儿童的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运用产生们逐渐理解在不同情境中掩饰特定情绪的各种原因用。家庭生活中，父母经常表现出积极情感能促进儿情绪表露与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之间的关系，发现消极情绪表露更高的父母的孩子更少使用亲社会父母的教育方式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习得也有影情绪的父母可能会剥夺儿童学习不当情绪表达的后张月娇等：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运用：发展及适应意义２３果的机会，使得儿童在特定社会情景下不能有效使用情绪表达规则，表现出更多的紧张行为晗¨。然而，目前有关研究大都是在相关层面上进行探讨，缺乏因果关系的研究，将来的研究应通过纵向研究来具体考察其影响机制。此外，儿童自身的情绪行为特点也会影响父母的教养行为，因此，考察儿童情绪表达规则与父母教养行为的双向互动机制也是非常必要的。３．４文化习俗个体的情绪表达会受到文化和社会习俗的影响，一些发展心理学家都认为特定文化下的儿童会习得一套文化表达规则【２’５】，用以指导个体的情绪表达行为。关于情绪表达规则所做的大部分研究都是针对西方儿童的，因此，有必要进行跨文化的研究。有研究发现在印度古吉拉特地区，集体主义文化倾向下的儿童报告他人对于他们消极情绪的表达的接纳性低于个体主义文化倾向下的儿童【ｌ８１。在集体主义文化倾向下，个体在情绪表达时更多考虑他人，因此，儿童对于消极情绪的掩饰水平要高于个体主义文化倾向下的个体。虽然情绪表达规则的概念是由Ｅｋｍ舳与Ｆｒｉｅｓｅｎ在其跨文化研究中提出的，但是目前关于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的跨文化研究仍然很少，今后的研究应该进一步探讨不同文化下儿童掌握情绪表达规则的年龄差异，以及个体对不同类型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运用的差异。法１９７９年Ｓａ咖ｉ创设了故事情景访谈法来考察儿童对于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在访谈中通过向儿童讲述一些需要主人公运用情绪表达规则的故事，之后呈现一些问题，例如，“你觉得小主人公心里会怎么想？在这种情况下，小主人公实际会表现出什么样的情绪？为什么？”通过提问来获得儿童的内部情绪体验信息、外部情绪表现，以及应用表达规则的动机或目标，以此来考察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的发展水平。由于假设的故事情景访谈法简单易行，此后研究者们大量使用故事情景访谈法来考察儿童的情绪表达规则理解，而且不断进行改进。在访谈过程中，研究者设计新的访谈故事材料来降低儿童的语言和记忆负担，另外儿童在假设故事情景中的反应可以通过指认图片来测量，使任务更加形象具体，便于儿童完成。这些任务都属于认知范畴，因此，假设万方数据的故事情景访谈法是测量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的合适的方式。运用故事访谈法的研究者通常认为儿童对于假设故事情景的回答与他们在真实社会情境中的表现行为一致。但是，故事访谈法所测的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认知水平不一定能够代表儿童在真实情境下的反应，因此研究者们开始采用实验室观察法来测评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Ｓａａｍｉ１９８４年刨设了失望礼物情景范式来研究儿童在失望情境中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这种方法为考察儿童在真实情境中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提供了一个很好的范式。而且，运用实验法不仅可以考察真实情境中儿童的面部表情指标，同时还可以考察其行为指标。ＭｃＤｏｗｅｌｌ同时采用两种方法（访谈法和实验法）对儿童在失望情境中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运用的研究发现，儿童在访谈法中自我报告的消极反应与实验法中的积极行为负相关，与消极行为正相关¨６１。但是，实验法所测得的情绪表达规则运用对儿童社会能力的预测力在自我报告的反应指标的预测力之上。这说明虽然自我报告的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实验室观察的情绪表达规则运用之间呈适中的相关，但是故事情景访谈法和实验法所得的指标对于儿童社会能力的预测来说仍然是两个相对的指标。因此，研究者用儿童在假设故事情景下的回答来解释真实情境下儿童的真实反应需要慎重考虑，研究者在研究儿童情绪表达规则时最好采用直接观察法，而不是依赖于儿童的自我报告。尽管如此，自我报告的故事访谈法在评价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方面又是必要的，因为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具有内部的认知特征。另外，运用实验法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运用的研究采用的情景单一，大多是采用失望礼物情景，考察儿童对消极情绪的调节，很难推论泛化到其他情景下。因此建议未来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研究应包括两种指标的测量。另外，将来实验室研究应多关注儿童对积极情绪的调节，创设其他情景的研究范式。５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的发展对儿童社会适应的意义情绪表达作为一种交流的形式，能够改善人际交往，而情绪表达规则本身就体现了情绪的社会性和适应性的功能。尽管儿童的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并不一定与情绪表达规则的运用一致，但是很多研究４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运用发展的研究方２４心理证明儿童的情绪表达规则理解与情绪表达规则运用是儿童社会适应能力的重要预测者。一些研究表明，在社会交往中，能更好使用情绪表达规则的儿童能得到同伴和教师更多的积极评价【２１１，而且经常使用亲社会表达规则的儿童更能被老师和同伴所接纳｛４Ｊ，而那些更多使用自我保护表达规则的儿童与同伴的消极评价相关【２１１。因此，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以及情绪表达规则目标定向对于儿童的同伴关系、师生关系有重要的影响作用。其次，倾向于掩饰消极情绪、有更高表情调节知识的儿童表现出更多的亲社会行为ⅢＪ，而情绪表达规则知识的欠缺与儿童的攻击行为相关阻４１。另外，亲社会表达规则是儿童亲社会行为的一个显著预测变量¨引。Ｊｏｎｅｓ等人研究发现，经常使用亲社会表达规则的儿童在假设的冲突情景下，攻击反应较少，情绪强度较低［４］。特殊儿童相对于正常儿童，存在更严重的社会适应问题，其中一个可能的原因是特殊儿童在社会交往中对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运用的缺陷使得他们在社会适应中存在困难。研究表明，特殊儿童对于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和运用能力要低于正常儿童。Ｂ—ｎｔｏｎ等人研究发现，在不同的故事情景中，正常儿童比有特殊语言缺陷的儿童更多地选择掩饰自己的真实情绪∞１。俞国良等人研究表明，学习不良儿童的表情调节知识水平低于一般儿童，社会定向目标也显著低于一般儿童∞】。另外，正常儿童在有效使用表达规则策略和解释自己的情绪掩饰行为方面都优于特殊儿童。有研究表明，正常儿童比孤独症和艾斯伯格症儿童更多地使用有效的情绪表达规则策略田］。Ｈｏｓｉｅ等研究发现，对于情绪掩饰的原因，正常儿童中９５％以上的儿童可以说出原因，而聋生则经常不能说出他们为什么掩饰情绪汹】。这些有关特殊儿童的研究从另一个方面为儿童情绪表达规则对儿童社会适应能力的影响提供了证据。６研究展望回顾以往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研究，可以给我们一些启示。首先，影响儿童情绪表达规则发展的因素多种多样，我们不仅可以从横向考察上述各因素，尤其是文化、家庭、同伴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影响，还可以在此研究基础上，通过纵向研究探讨影响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发展的因素，确定其在发展上的因果关系，以帮助父母、教师等成人正确理解和引导儿童的社会情绪行为。另外，以往对于儿童情万方数据研究绪表达规则影响因素的研究多集中在外部因素上，缺乏对儿童自身的内部因素的探讨，将来研究应考察例如气质、言语能力等内部因素对于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发展的影响。其次，以往有关儿童情绪表达规则发展对其社会适应能力影响的研究大多是一些相关研究，只能说明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和运用与儿童的社会适应是有联系的，并不能提供因果解释。到底是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和运用影响其社会能力的发展，还是儿童的社会适应能力影响其情绪表达规则能力的发展，还有待于进一步的研究和探讨。虽然儿童的情绪能力可能会影响其社会适应，但也可能是儿童自身存在一些心理问题使得他们的社会交往能力较差，不能从父母和同伴那里得到模仿和学习的机会，从而影响其情绪表达规则理解和运用能力的发展。目前对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现有研究尚缺乏这一方面的相关探讨。因此，将来有必要采用纵向研究来进一步考察，以确定其因果关系。另外，相对于一般儿童，特殊儿童存在严重的社会适应和情绪问题。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的发展是其社会化的一个重要方面，而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的发展水平与儿童社会适应、情绪问题有显著相关。虽然国外关于特殊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理解的研究已日渐增多，但国内对特殊儿童的研究较少。因此，应开展相关研究，为矫正儿童情绪问题提供实践上的指导，促进我们更全面地认识特殊儿童。参考文献ｌＥｋｍ肌Ｐ。Ｆｒｉｅ８ｅｎＷ．ｎｅ托ｐｅｒｔｏｉ托ｏｆｎｏｎｖｅｒｂａｌｂｅ－ＩＩａｖｉｏｒ：Ｃａｔｅｇｏｒｉｅｓ，ｏｒｉ百鹏，ｕｓａｇｅ，粕ｄｃｏｄｉｎｇ．ＳｅＩＩｌｉ・ｏｔｉｃａ，１９６９（１）：４９—９８２ＧｎｅｐｐＪ，ＨｅｓｓＤＬＲ．Ｃｈｉｌｄｒｅｎ’ｓ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ｏｆｖｅｒｂａｌ舳ｄ丘ｌｃｉａｌｄｉｓｐｌａｙ１１Ｊｌｅｓ．Ｄｅｖｅｌ叩ｍｅｎｔａｌＰｓｙｃｈｏｌ・ｏｇｙ，１９８６，２２：１０３一１０８３ＭａｔｓｕｍｏｔｏＤ，Ｙ∞ＳＨ，Ｈｉｒａｙ撇Ｓ．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ａｎｄ划ｉｄａｔｉ彻ｏｆａｍｅ船ｕ糟ｏｆｄｉｓｐｌａｙｒｕｌｅ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Ｔｈｅｄｉ印ｌａｙｍｋ鹊ｓｅ８ｓｍｅｎｔｉｎｖｅｎｔｏｒｙ．Ｅｍｏｔｉｏｎ，２０（）５，５（１）：２３—４０４ＪｏｎｅｓＤＪ。ＡｂｂｅｙＢ．ｎｅ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ｏｆ池ｐｈｙ“ｅ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Ｉｌｋａｇｅｗｉｔ王ｌｆｈｍｉｌｙｅｘｐｒｅ鼹ｉｖｅｎｅ褐粕ｄ睁ｃｉａｌｃｏｍｐｅｔｅｎｃｅ．Ｃｈｉｌ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ＩＩｌｅｎｔ，１９９８，６９（４）：１２０９一１２２２。Ｃｏｌｅ。ＰＭ．Ｃｈｉｌｄｒｅｎ’ｓｓｐｏｎｔａｎｅｏｕｓｃｏｎｔｒｏｌｏｆ‰ｉａｌｅｘｐｒｅｓｓｉｏｎ．Ｃｈｉｌ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１９８６，５７（６）：１３０９—１３２１张月娇等：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运用：发展及适应意义６２５ｐａｉｎｉｎＨａ试ｓＰＬ．ＤｏｎｎｅｌＩｙＫ，Ｇ眦ＧＲｅｔａ１．Ｃｈｉｌｄｒｅｎ’８ａｐ。ｏｆａＩ＿萨ｒ，ｓａｄ舶ｓｓ明ｄｐｈｙｓｉｃ８ｌＧｕｊａｍｔｉｃｈｉｌ—ｕｎｄｅ鹞ｔａｎｄｉｎｇｏｆｔｌＩｅｄｉｓｔｉｎｃｔｉｏｎｂｅｔｗｅｅｎｒｅａｌａｎｄｐａｒｅｎｔｄｒｅｎｉｌｌＩｎｄｉａ．ＳｏｃｉａｌＤｅｖｅｌ叩ｍｅｎｔ，２００ｒ７，１６（１）：７９一１０５１９ｅ脚ｔｉｏｎ．ＣｈｉｌｄＤｅｖｅｌｏｐｍｅｎｔ。１９８６，５７（６）：８９５—９０９７Ｇ锄ｅｒＰＷ．ｔ０Ｃｏｎｔｉｎｕ畸ｉｎｅｍｏＩｉｏｎｋｎｏｗｌｅｄｇｅｔｏ细ｍ张丽。辛自强．失望情境下小学儿童情绪表达规则的ｐ揪ｈｏｏｌ２４７—２５５２０ｍｉｄｄｌｅ—ｃｈｉｌｄｈｏｏｄａｎｄ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ｅｍｏｔｉｏｎ运用．心理发展与教育，２００４（４）：４ｌ椰８∞ｃｉａｌｉ翻幢ｉｏｎ．Ｍｏｔｉｖａｔｉｏｎ明ｄＥｍｏｔｉ∞，１９９９，２３（４）：侯瑞鹤，俞国良．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的理解与策略的使用．心理科学，２００６。２９（１）：１８—２ｌＭｃＤ０ｗｅⅡＤＪ。ＲｏｓｓＤ，Ｐａｒｋｅ．Ｐａｒｅｎｔａｌｄｉ８ｐｌａｙｃｏｎｔｍｌｍｌｅｕｓｅａｎｄａｎｄ９刘玉娟，方富熹．４—６岁儿童对情绪表达规则中情境ａｆ‰ｔａｓｐｒｅｄｉｃｔｏｒｓｏｆｃｈｉｌｃＩｒｅｎ’ｓ的认知发展研究．中国行为医学科学，２００７，１６（３）：２４１—２４３１０Ｊｏ舱ｐｈｓＩＥ．ＤｉｓｐｌａｙⅢｌｅ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ａｎｄｕｎｄｅｒｓｔａｎｄｉｎｇ２１ｉｎｐｒｅ∞ｈ∞ｌｃｈｉｌｄ陀ｎ．ＪｏｕｍａｌｏｆＮｏｎｖｅｒｂａｌＢｅｈａｖｉｏｒ，１９９４，１８（４）：３０ｌ一３２６ＭｉｓａｉｌｉｄｉＰ．Ｙ叫ｎｇｃｈｉｌｄｒｅｎ’８ｄｉｓｐｌａｙｍ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