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足健康茁壮的精气神,我们就会在快速的生活节奏里,多一些心灵的沉静;在现代化的外表下,多一些思想的厚重;在市场化的大潮中,多一些内心的坚守 网上最近流行这样一个笑话:一位青年人问哲人,“我很富有,却不开心。我该怎么办呢?”哲人默然,握住年轻人的手。青年顿悟道:“大师,您是想告诉我,我应该心存感恩,回报他人吗?”哲人说,“不是„„我是想说,土豪,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土豪大院”“土豪婚礼”“土豪汽车”,“为土豪写诗”,“跟土豪交朋友”„„“土豪”称谓的流行,勾画出转型期中国典型的精神世相。与其说是揶揄,不如说是自嘲、是焦虑。自嘲,是因为担心“豪”起来了却仍挣不脱“土”的羁绊;焦虑的背后,则是物质日渐走向丰裕之后,对精神生活更上层楼的迷茫和向往。 思想的解放、经济的繁荣,让中国社会的多元性和自由度与往昔不可同日而语。然而,聚焦“土豪”现象,无论是旁人的艳羡,还是“土豪”们自己的焦虑,都可以得出这样的结论:今天我们的选择看似很多,成功的出口却甚显单一。财富积累往往是头号选项,名利双收常常成为终极目标。人们步履匆匆,许多时候却不知道为何向前走;人们追求成功,却难得有暇倾听自己内心的声音。结果往往是,没得到不开心,得到了也不见得多快乐。
凭什么一只土豪金的手机,可以卖出离谱的价格?为什么那些炫耀式行善的“土豪”,可以无视众人的观感四处孔雀开屏?看似离谱的现象背后,其实有它并不离谱的社会心理基础。某咨询公司一项调查显示,多数受访中国人表示会“根据自己拥有的东西衡量个人成功”。有人总结,说这或许是“追赶型经济体”在特定阶段的常态。问题是,把成功仅仅定义为物质的富有,我们安于这样的常态吗?谁又发自内心地喜欢这样的“常态”?
与“土豪”相似,还有一个标注时风的流行词叫“高大上”,所谓高端、大气、上档次。但什么才是“高大上”?开好车、住豪宅、喝名酒、穿名牌,如果这些都是的话,那么智识的快乐、家庭的温馨、心灵的富足、友情的温暖,算不算?古人把“立德”“立功”“立言”称为“三不朽”,视为人生追求的最高境界,世易时移,今天的我们将什么奉为人生的“高大上”,才能呈现我们时代的精神疆域、不负先贤曾经抵达的精神高度?
富在我们之前的人,对此有过深刻的反思。《金钱不能买什么》一书的作者桑德尔早已有言:在我们这个世界,任何事物都可以出售,这个世界难道没有问题?显然,不是一切美好价值都可以用数据来衡量,不是所有社会生活角落都适用市场法则。赢者通吃的成功,对大多数人并非福音;金钱统帅的逻辑,更不是生活的理想图景。真正走进人们的内心世界,我们就会发现,无论是从改革开放前的清苦日子里走出来的中年人,还是已经实现经济自由、正在努力追求更高层次的成功人士,甚或仍在供房供车的所谓房奴蚁族,几乎没有人否认,物质的满足不能替代理想的境界。那么,怎样防止市场价值观侵蚀本不该由它们主导的领域?如何在这样的经济基础之上构建我们的精神空间、定义我们的时代气质?
虽然在发展市场经济的道路上,我们依然任重道远,但诸如此类的问题,已经
无可回避地与我们遭遇。我们挣扎,不全是为公平竞争奔走、向贫富差距宣战,更为了找寻宁静的幸福、单纯的快乐、踏实的收获。我们怀旧,不是真想回到过去,只是希望回答自己,怎样找回奋斗年代那种一往无前的意气风发? 为了这个答案,无数人已经上路出发。他们有的结伴“驴行”,到大自然寻找天人一体的契合;有的跟在扫桥爷爷后面举起笤帚,一笔一画清扫心灵的积垢;有的放下手头“高大上”的白领工作,只为给留守儿童点亮烛照乡村夜路的灯光;更多的人,则是努力从柴米油盐的一地鸡毛中抬起头来,传递一个励志故事,转发一则鸡汤微信,携手朝着那个让自己更心平气和的方向„„
前一段微博微信圈里,许多人一遍遍转发这样一段话:一位外国管理学大师在中国旅行时,发现城市遍街都是按摩店,而书店却寥寥无几,他由此担忧一种“集体智商的衰退”。这样的担忧,之所以在无数中国人心里激起共鸣,正在于见多了“毁三观”的故事,人们蓦然回首,才发现自己对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这“三观”其实是那样在乎、那样看重。
为时代气质重新定义,我们已经走到了这样的时段。如果说,经济发展水平是一个国家的脸面和躯体,治理水平是一个国家的内部生理系统,那么价值观、财富观、幸福观则是一个民族的精神与灵魂。我们之所以反复强调培育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不正是要为呼啸前行的中国列车,增添恒久强劲的精神动力?养足健康茁壮的精气神,我们就会在快速的生活节奏里,多一些心灵的沉静;在现代化的外表下,多一些思想的厚重;在市场化的大潮中,多一些内心的坚守。
完善规则,过好数字生活
——2015,我们的时代我们的生活③
“十年前,网络生存24小时还是一种挑战。如今,断网24小时才是人生最大考验。”当网络像水、天然气和电力一样,成为生活必需品,人们的存在方式也悄然改变。春晚演了哪些节目,兴许已记不清楚,但不会忘记各个微信群中“抢红包”的热闹;“双十一”当天做了哪些事,或许印象模糊,但网上“购物车”里,一定塞满不少打折商品。人们亲眼见证,互联网正在创造一种新的社会组织,开创一种新的“集体生活”。
数字生活,将我们已有的存在方式和行为模式重新排列组合。刚刚落幕的“汉语盘点2015”活动中,“互联网+”当选年度热词。从普通人的衣食住行,到政府的决策施政、企业的运营创新,互联网的影响力无远弗届。“让信息多跑路、让群众少跑腿”,审批监管网上办,极大提升政府行政效能;“你不努力,我就替你努力”,新兴行业弯道超车,倒逼传统行业转型升级;“手机一点,万事不愁”,移动互联全方位渗透,塑造生活新时尚„„2015年,“互联”的效率渐渐强化,“服务”的意识更加强化。不同的社会主体,都在试图回答:网络时代,你该如何存在?
浪潮般的数字化变革正在冲击着旧世界的海滩,互联网带来的数字森林中,同样需要规则的守护。微信朋友圈究竟是“个人隐私”还是“公共领域”?一场“手机上的风波”、高校“师生断交”事件,提出了互联网规则之问。重庆“最心酸作文”中表达的“爸爸只爱看手机”、南京小学生创作的诗歌《放下手机,抱抱我吧》,令人百感交集:移动互联时代,拿什么守望我们的人际伦理、构建人与人之间有温
度的交往?人们在享受网络便利的同时,逐渐触摸到这样的时代命题:数字生活需要用规则来看护,无论这一规则是关于人与人如何相处,还是虚拟与现实之间如何切换、传统行业与新兴技术之间如何融通。
数字生活是一种崭新的公共生活,6.7亿中国网民、超5亿微信用户,放大了今日中国的公共空间。培育、引导新的公共空间向善向好,离不开规则的养成。回顾过去一年,微博、微信上,既有“全城寻人”“爱心接力”等正能量事件绽放的暖人亮色,也有以讹传讹、动辄恶语相向等戾气滋生。何为数字空间的“群己边界”?什么是新媒体时代的媒介素养?拿什么维护移动互联的规则意识?人们越来越意识到,过好数字生活,尤需价值共识与责任担当。“自由是秩序的目的,秩序是自由的保障”,拿捏好发言的尺度,方能为网络注入更多清朗之风。
时代的改换与规则的重塑,带来新的机遇。20世纪初,计程车的出现,取代了马拉出租车。100多年后的今天,“互联网+”的出现,也让包括传统出租车在内的诸多行业感到压力。时值岁末,尽管出租车的最终改革方案还未出台,但4600余条来自社会各界的意见,几十场聚焦专车新政的政策研讨会,足以反映互联网对行业变革的深刻影响。事实上,无论政务、交通、教育,还是医疗、金融、旅游,各行各业在与互联网深度融合的过程中,都在思考如何有效地实现发展与治理、公共利益与个人利益的平衡。当行业先行者陆续抵达“互联网+”的风口,“御风而行”,同样离不开对规则的重塑与遵守。
互联网的存在,还将带来世界治理规则的改变。把镜头稍作拉伸,不难发现,这一年的世界,愈加扁平化。中国阅兵,引来世界网友的围观和点赞;巴黎暴恐事件发生后,“Pray for Paris”(为巴黎祈祷)瞬间刷爆中国网友的朋友圈。让万里之隔的人们,在“扁平的世界平台”上愉快往来,还需各国一起努力,携手构建更加和平、安全、开放、合作的网络空间。
正如千年古镇乌镇街头的那句广告词“来过,便不曾离开”,当互联网成为一种生活方式,它在你我的心底,也悄悄埋下了关于未来的期待。“数字原住民”也好,“数字移民”也罢,尽快找到网络空间的固定坐标,重塑数字时代的运行规则,方能不负时代的馈赠,在互联互通中推动共享共治,于方寸屏幕间编织精彩人生。
追寻意义,走出“泛娱乐化” ——我们需要什么样的历史观⑤
一段时间以来,各种“抗日神剧”“宫廷戏说”“名著改编”,总会引来很多质疑之声。那些不顾史实乃至常识的粗制滥造,那些既无意思更无意义的胡编乱造,让人反感,却也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在信息爆炸、观点多元、文化多样的今天,应该怎么用好历史资源、做好历史传播,真正让历史对时代说话、向公众发言? 脱下沉重、刻板、僵硬的外衣,换上轻盈、生动、鲜活的步伐,历史的“轻松”背后是社会进步、思想解放的表现。然而,以戏说代替正说,以调侃代替中立,以消费历史代替认识历史,以娱乐历史代替思考历史,可能就跌进了“泛娱乐化”的陷阱——历史变成了市场上的快消品、屏幕里的调味品,变成了抖一个个包袱、造一个个笑料。
“在娱乐化的潮流中,人们主张对事物和人物不作评价,尤其是不作道德价值
上的判断。并不是认为这很困难,而是认为毫无必要。”“泛娱乐化”背后,其实是对历史的一种“去价值化”。一切都可以被恶搞、一切都可以被消费,饭局中就难免出现诋毁先烈的唱段,电视里就难免出现奇言怪行的英雄。在这样的历史观看来,无所谓真相、无所谓真理,是非成败、高尚卑劣都不过尔尔,真可谓“节操碎了一地”。
当历史仅归于娱乐之时,也就是历史被虚无主义绑架之时,这直接瓦解着社会的价值底座、人们的精神信仰。正如学者的告诫,如果“我们的政治、宗教、新闻、体育和商业都心甘情愿地成为娱乐的附庸”,最后必然是“我们成了一个娱乐至死的物种”。看看那些起哄让秦桧在岳飞面前“站”起来的,那些围观邱少云“特殊生理结构”的,那些瞎传“村民出卖狼牙山五壮士”的,那些连抗战都可以无所顾忌消费戏谑的„„娱乐化一旦过度膨胀,其必然的结果就是审美取向感官化,价值取向虚无化,政治取向戏谑化,道德取向去崇高化。
尤其需要警惕的是,这样一种泛娱乐化的历史观,近年来开始弥散到一些肩负讲解史实、传承精神的专业人士身上。有文化工作者把历史当消费,热衷于“戏说”、青睐于“颠覆”;有专家学者把浅薄当学术,花大量功夫研究“大禹三过家门而不入是有婚外情”“李清照词句证明她是好赌好色之人”;有教育工作者把媚俗当创新,穷尽资料只是为了证明孔子有私生子、推论李白是“大唐第一古惑仔”„„这些虽然不是主流,但这种“娱乐”示范,同样会产生“愚乐”效应,尤其是对那些价值观尚未定型、鉴别力还有欠缺的青少年。
其实,很多名篇名著,都是从历史中汲取灵感。远有《三国演义》演绎历史沉思天下大势,近有《故事新编》以古喻今反思社会现象,无论是“我注六经”还是“六经注我”,都可以更好地让历史说话。而以通俗的方式、大众的视角讲“历史故事”,让公众在“悦读”“悦览”中有所悟、有所得,同样有利于传播历史。但是,无论怎样的“历史讲述”,都需要抱有对历史的“温情与敬意”,守住一条基本的底线,那就是不能罔顾常识、颠倒黑白,更不能消解价值、解构意义。尊重历史而不是调侃历史,敬畏历史而不是消费历史,才是“再创造”时需有的历史观。 “低俗不是通俗,欲望不代表希望,单纯感官娱乐不等于精神快乐”;国难娱乐化、国耻戏谑化,这类现象“必须引起高度重视”。无论是在文艺座谈会上,还是政治局集体学习中,*总书记的讲话直击要害。事实上,那些无聊无趣的作品,不可能有长久的生命力。有网站调查显示,76.97%的人认为革命战争题材影视剧的创作,应坚持“严肃化,坚决基于实事还原历史真实一面”。这是对那些 “手撕鬼子”“裤裆藏雷”“石头打飞机”的“抗战神剧”的有力棒喝,更是拒绝历史“泛娱乐化”的民意体现。
“历史上都写着中国的灵魂,指示着将来的命运”。站在抗战胜利70周年这个节点,往回看,百余年沧桑变化的中国近代史,5000多年灿烂辉煌的华夏文明史,构建起我们民族最有力的精神底座。向前看,民族复兴中国梦的愿景,成为亿万人民前行的根本动力。端正我们的历史观,以开放姿态拥抱历史,以真诚敬畏对待历史,触摸民族的灵魂、把握精神的脉络,我们才能担负起历史使命,走向更远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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