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世界历史理论和马克思的实践观 口刊、德忠 （武汉大学哲学系，湖北武汉４３００７２） 摘要：马克思实践观和世界历史理论在唯物史观中占有重要地位。世界历史线索的发现是科学实践观 得以确立的重要支点，科学实践观具有深厚的世界历史意蕴，二者相互交织、相互渗透构成了唯物史观的经纬 线。 关键词：马克思；实践观；世界历史；经纬线 中图分类号：Ｂ０２３ 文献标识码：Ａ 文章编号：１６７１—７０２３（２００２）０３—００２４—０５ 作者简介：孙德忠（１９７１一），男，湖北襄樊入，襄樊学院管理学系讲师，武汉大学哲学系博士生，主要从事 马克思主义哲学、社会认识论研究。 收稿日期：２００２—０５—０８ 在我国哲学界对马克思哲学资源的重新开 掘中，科学实践观和世界历史理论始终是倍受 十年代诞生，一个重要的或首要的支点就在于 对人类社会历史过程的历史哲学维度的探索， 关注的热点，也涌现了不少有价值的研究成果。 对这些成果稍加分析不难发现，人们关注实践 观，主要是基于实践范畴的本体论意蕴和实践 观之于马克思哲学的基础性、根本性地位；而对 即对于人类历史进程客观的、辩证的本性和人 类历史发展的一般规律的揭示。这种思考维度 是西方自古希腊就已兴盛并延续至１８、１９世纪 且获得丰硕成果而形成的传统。其中关于世界 历史是否可能、何以可能以及形成的深刻基础 世界历史理论的再发现，则集中于揭示它对历 史运动和社会发展特别是中国自近代以来的现 代化进程的重大理论意义和现实意义。应当承 认，这些研究深化了对马克思哲学特质的认识， 凸显了马克思哲学的当代性，葆扬了马克思哲 学生生不息的活力，但遗憾的是鲜见对二者之 和未来的发展前景等问题一直是这一传统环绕 的轴心。但由于时代和阶级的局限，众多睿智的 哲人都未能彻底解开这个历史之谜。 古希腊罗马时代，城邦林立，战乱频仍，世 事流变无常，哲学家们致力于从纷繁复杂、变幻 莫测的现象世界中寻求连贯一致、恒久永驻的 东西。在“历史之父”希罗多德和埃里亚派的芝 间内在关联的探讨。任何科学体系都是由其内 部各理论和观点紧密联系、相互支撑所形成的 自洽系统，科学实践观和世界历史理论正是在 诺那里，就有了关于社会历史统一性和世界是 一相互交织中推动了唯物史观的产生，并保证唯 物史观作为人们科学地认识社会的方功能 得以实现。甚至可以认为，科学实践观和世界历 个统一整体的思想。中世纪的教把所有 的民族和国家都推入了上帝的怀抱，奥古斯丁 把整个历史过程都归结为上帝的策划。真正剥 去环绕在教世界历史观念上的神圣光圈的 史理论构成了唯物史观体系的经纬线。 是维柯在《新科学》中的伟大发现，“社会的世界 一、世界历史线索的发现：科学 实践观确立的重要支点 的确是由人类创造出来的，所以它的原则必然 要从我们自己的人类心灵各种变化中就可找 到” ”’。维柯唤醒了人们的历史意识，第一次 把神学史观改造成为理性史观。但真正以理性 马克思主义哲学之所以能在１９世纪三四 ・为解剖刀抽绎出世界历史线索的，却是经康德、 ２４・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黑格尔最后在马克思那里完成的。 己绝对的最后目的，它规划着历史运行的轨迹。 历史研究并不是康德的主要兴趣，但他具 历史的发展就是一个先于历史而预成的严密计 有从历史现象中挑捡出哲学线索的超人本领。 划所规定的行程；世界历史还是一个合乎必然 康德所处的时代，历史必然性的观念尚被笼罩 性的过程，因为只有必然的东西才会在现实运 在目的论的浓厚阴影中。正如康德在哲学伦理 动中表明自己是合理的。因此，只有把握了理性 学上合乎逻辑地推论出上帝存在的假定一样， 的逻辑才能把握世界历史的逻辑。同时，黑格尔 他认为在历史的总进程中存在着一种“大自然 还认为，主宰世界历史的理性本身毕竟是一种 的计划”：“把普遍的世界历史按照一场以人类 抽象的普遍性，它在时间中的展开需要通过人 物种的完美的公民结合状态为其宗旨的大自然 类活动才能实现。在《历史哲学》一书中，黑格尔 计划来加以处理的这一哲学尝试，必须看作是 用理性自由意识的进展描述了世界历史的形 可能的，并且甚至还是这一大自然的目标所需 成、发展和分期。应当指出，虽然黑格尔以理性 要的。” ” 这一观念虽然不能用科学的探讨来 为线索去探索世界历史具有深沉的历史感，但 证实或证伪，但对我们观察历史事实不仅可能 他颠倒了世界历史与世界精神的关系，而且他 而且有益，不仅有益而且必要，人们并不理解它 把人看作是世界精神实现自己目的的工具，这 但却不自觉地实现了它。实现这种“大自然的计 就使他的“理性的狡计”与康德的“大自然的计 划”的手段是“人类社会中的对抗性”，即“人类 划”难分仲伯。因此，在这个意义上，黑格尔和康 的非社会的社会性”。 这就是说，借助人类的 德一样仍然是在世界历史之外为世界历史设定 不合群性、竞相猜忌的虚荣心、贪得无厌的占有 线索。 欲和统治欲，来打破和睦安逸与互亲互爱的阿 马克思不像他的前辈那样从纯粹人类历史 迦底亚式的牧歌生活，使人类摆脱怠惰和无所 的角度研究世界历史，而是在对现实的资本主 作为而投身到劳动和艰辛困苦之中，从而全面 义社会进行经验性的实证批判的基础上提出并 唤起人类沉睡不醒的优越的自然秉赋。可见，康 进入世界历史范畴的。从当前的经济事实出发， 德虽然天才地猜测到了并坚定地相信普通的世 触目可见的是异化劳动以及由此造成的资本主 界历史和世界公民状态的最终实现，但他对这 义社会全面异化的现象。私有财产和异化劳动 一历史进程的深层基础的理解却是非常肤浅 是人的本质力量异化的总根源，它们使人对自 的，他为完美的社会状态吟唱了一首恶之颂歌。 己来说的对象性变成异已的和非人的对象，使 可贵的是，康德本人虽然也不理解“大自然的计 人的生命表现为生命的外化，人的现实化成为 划”，但他相信大自然本身会产生有条件依据它 非现实化，人对世界的任何一种关系都成为直 来撰写历史的人物：一位是开普勒探测出这样 接的、片面的非人关系。异化劳动是作为类的存 一种计划，另一位牛顿来解释它的必然性。黑格 在方式的人类劳动的反面，对异化劳动的深入 尔和马克思的出现验证了康德的预测。 剖析正好凸显了人的类活动即劳动的本质内 黑格尔第一次把整个自然的、历史的和精 容，因为异化和异化的复归走的是同一条道路。 神的世界描写为一个过程，即把它描写为处在 在异化劳动的发展即私有财产被积极扬弃的过 不断的运动、变化、转变和发展中，并企图揭示 程中，人既生产他人也生产自己，既生产劳动的 这种运动和发展的内在联系。在黑格尔看来，人 材料又生产作为主体的人。通过人的对象化活 类历史的各个环节和各个方面像其它任何事物 动即劳动，自然界失去它的抽象物质的存在，而 一样也必然具有内在联系。正如不同他人发生 成为人自己的人的存在的基础，成为人的现实 关系的个人不是一个现实的个人一样，不同其 的生活要素。这就是自然界生成为人的复活过 它国家发生关系的国家也不是一个现实的个 程，也是由人生产社会的过程。它既不是单纯的 体，正是这种联系使历史形成为一个整体。理解 自然史，也不是单纯的人类史，而是二者之间的 这个整体的世界历史就只有把握绝对理性。“理 相互进入、相互生成。马克思正是将这一过程的 性是世界的主宰，世界历史因此是一种合理的 完成称为主义，世界历史。“对社会主义的 过程。” ”按照黑格尔的理解，这就意味着世界 人来说，整个所谓世界历史不外是人通过人的 历史首先是一个合乎目的的过程。理性有它自 劳动而诞生的过程。”“ ” 在这里，人的对象化 ，２５・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２年第３期 活动即劳动成为自然界和社会之间、自然史和 人的“无机的身体”，即自然界生成为人。同时， 实践活动造成人与自然之间联系的纽带，使人 牢固地站立在与自然具有对象性关系的感性活 人类史之间、个体和ｒ类之间的矛盾获得真正解 决的源泉，成为解开世界历史之谜的阿里阿德 涅之线。从劳动实践的观点去看主观主义和客 观主义、唯灵主义和唯物主义、活动和受动，它 们都将失去对立面的存在。这是由于，“理论的 对立本身的解决，只有通过实践方式，只有借助 于人的实践力量，才是可能的”。 ］（ 这样，奠立 于主义和世界历史之上的科学实践观已是 呼之欲出。 动之上。这样，人身上原来曾被涂上的超验的灵 光就褪掉了，曾被赋予的神秘的宗教本质就逐 渐显露出世俗的、感性的色彩，人自身的自然从 人的脚下升起并结合进人外部的自然之中。这 就是人的异化了的本质通过实践活动回归自身 的过程，即人的自然化过程。自然界生成为人的 自然史和人复归于自然的人类史是实践活动所 引起的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不可分离，相辅相 二、马克思实践观的世界历史意蕴 马克思的实践观既有能动性、性的品 存。这种自然史和人类史的彼此相互制约，就是 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原初内涵。 在这个意义上理解的世界历史具有科学实 践观得以形成的本体论意味。因为只有把握到 格，又有普遍性、总体性的品格。不少论者在谈 及世界历史时都将它视为一种博大的胸怀、宏 这一点才能做到：对事物、现实和感性，既从客 体的形式去理解又把它当作人的感性活动从主 观方面去理解；对人和社会，既从主观方面去理 伟的视野和深沉的历史感，进而将它归结为实 践地掌握世界的“世界历史眼光”。此论不假，但 笔者以为这尚未深入到马克思世界历史理论的 真实意蕴，因而也未能把握马克思实践观的精 解又从客体的或直观的形式去理解，一句话。把 整个感性世界当作实践去理解。不能从这样的 视角去看世界，是一切旧哲学共同的失足点 过 去的一切历史观“把人对自然界的关系从历史 中排除出去了，因而造成了自然界和历史之间 髓。事实上，世界历史理论并非仅仅是科学实践 观的方延伸，它恰恰就是科学实践观不可 或缺并与之相互支撑的部分。总体性的实践内 在地包含着三重关系：人与自然的关系、人与社 会的关系、人与意识的关系。在这三个方面的关 系中，我们都可’以看到世界历史理论的普照之 光。 的对立” “ 。种种“物质的自然”与“精神的历 史”之间对立的神话，均源于自然史与人类史之 间相互制约关系的割裂。从自然史与人类史相 互制约的世界历史出发．，人对世界的任何一种 人的关系，都是“通过自己的对象性关系，即通 就人与自然的关系而言，自然界是人类生 过自己同对象的关系而对对象的占有，对人的 现实的占有” ］（ ”。所以，马克思指出，“五官感 觉的形成是迄今为止全部世界历史的产 存不可须臾离开的对象。人必须和其它物种一 样时刻与自然界进行物质、能量和信息的变换 才能作为一个物种繁衍下来，这是制约人类生 物” ］（ ”；这里所说的“世界历史”显然不是仅仅 在时间中渐次展开的历史（这种历史其实乃是 非历史），而是意味着自然界向人生成或自然界 的本质的完成。这种世界历史就是作为人同自 然界的完成了的本质之统一的社会，就是“人的 实现了的自然主义和自然界的实现了的人道主 义” ”。在这个意义上，实践、社会、世界历史、 存和发展的必然。与其它动物不同的是，人是作 为类存在物通过劳动实践活动去改变自然界的 现存状况，使它发生有利于人的改变从而合目 的性地满足人类的需要。通过合规律性与合目 的性相统一的实践活动，既改造了环境又改造 了人自身。“环境的改变和人的活动的一致，只 能被看作是并合理地理解为的实践。” 在这种实践观看来，自然不是与人的生活无涉 的纯粹自然和自在世界，而是在人的实践活动 的能动干预下不断地被贯注了人的目的，被刻 写上人的本质力量的烙印，从而越来越被赋予 主义四位一体。 就人与社会的关系而言，马克思实践观的 一个重要内容在于揭示人类社会的深层基础。 但人对社会的科学认识不像对自然界的认识那 样，它依赖于人自身本质力量的发展和社会自 身的客观性、辩证性的充分显露。这正是历史向 人的品性，成为人化的自然，人的感性自然界和 ・２６・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华中科技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世界历史转变的产物。在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 变发生之前，人类社会被分割成不同的区域在 相对孤立的地点和封闭的环境里独自地发展， 政治因素遮掩其它一切因素而居于社会生活的 中心地位，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只能在政治的强 制作用下被整合起来，从而形成以政治为中心 的诸领域机械合一状态。 Ｊ（ 在这种社会状态 中，人真正感受到和证明了自己的类本质属性， 他的意识成为实践的、既为别人存在并仅仅因 此也就为他自己存在的、现实的意识。人的视 觉、听觉、嗅觉、味觉、触觉、思维、直观、情感、愿 望、活动等等，个体对世界的任何一种意识关 系，在形式和内容上都直接地是社会的器官对 社会即世界历史的关系，包括五官感觉在内的 所有意识形式和内容也都成为迄今为止全部世 界历史的产物。通过这种意识活动人的生命活 动才达到对对象和人的现实的全面占有，人的 能动性和受动性成为人的一种自我享受，即人 下，“人的依赖性”使个人被强制性地束缚于政 治共同体中而不能成为充满活力的社会原子。 这种社会就是静止、凝滞、封闭的，它只是周而 复始的循环而没有历史，“古代社会和中世纪也 不能表现出任何社会的发展”＂Ｊ（ ”。这种社会发 展状态自然就成为英雄史观、道德史观、神学史 的生命获得自由。反之，如果没有世界历史所造 成的普遍性，意识将成为纯粹的自我意识，对象 也将只作为物的抽象形式而非属人的感性形式 观、理性史观最适宜的温床。人既无法确证自身 的本质力量，更不可能洞见到社会生活的实践 性本质。随着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特别是工 业资本主义的发展，个人为利益所驱动形成“物 存在，一切精神的和肉体的感觉都将为直接的 片面的占有、拥有所取代。正如马克思所指出 的：“忧心忡忡的、贫穷的人对最美丽的景色都 没有什么感觉；经营矿物的商人只看到矿物的 的依赖性”，社会经济因素逐渐凸显并代替政治 因素占居社会生活的中心地位，社会生活中那 种恬静淡然的田园式图景被无情地捅乱了，矛 盾性、变异性、复杂性成为社会生活的常态。社 商业价值，而看不到矿物的美和独特性；他没有 矿物学的感觉。” 从事自由自觉活动的人是 拥有类普遍性的人即“世界历史性的个人”，正 是这种“世界历史性的个人”及其群体，通过其 会历史既唯物又辩证的性质充分显现出来，使 马克思的实践观和唯物史观的诞生成为可能。 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是马克思实践观产 生的社会历史前提，已经产生的科学实践观反 意识活动作为“社会性的器官”保证了实践活动 整体系统的运行。 过来又要解释并内含这个前提于自身。全部社 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人与世界及其关系 非由神创，它就是人自身的实践活动的结果。实 践活动通过生产力的普遍发展和与此有关的世 三、唯物史观的经纬线 可以看出，马克思的世界历史理论和实践 界交往的普遍发展实现历史性的创造和重建， 它必然造成人与世界的同节奏发展，“每一个单 独的个人的的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 界历史的程度一致的” Ｊ（ 。因此，从实践的观 点看世界，就是从世界历史的观点看世界，马克 观是互渗互融、相互支撑的。缺少任何一个支 点，唯物史观的诞生就无法理解，它的衍生和发 展就失去了完备的骨架。它们合则两益，离则两 伤。因此，科学实践观和世界历史理论就构成了 马克思唯物史观的经纬线。 唯物史观是马克思哲学思想的核心，也是 人类思想史上最伟大的科学发现之一。它以科 学实践观为杠杆通过对社会基本矛盾及其运动 的深层把握，揭示了人类社会的本质、基础以及 发展的动力、机制和总体过程。导源于实践活动 的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现实运动总是发生在一 定的区域、民族、国家之内，随着生产力的发展 和与此有关的交往的增加，人类活动的空间规 模也随之不断扩大。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 思的实践观既是辩证的，又是唯物的，也是世界 历史的。 就人与意识的关系而言，实践活动既是人 和自然之间的物质变换过程，又是人和人之间 互换其活动的过程，同时还是人和自然之间物 质与观念的转换过程。“物质生产过程结束时得 到的结果，在这个过程开始时就作为目的在生 产者头脑中以观念的形式存在着，这个目的是 生产者所知道的，是作为规律决定着他的活动 的方式和方法的。” ８］（ 在改造对象世界的过程 运动必然要超出一定的民族区域而在更大的范 ・２７・ 维普资讯 http://www.cqvip.com ２００２年第３期 围内展开，实现其矛盾运动的民族性与世界性 的统一，完成其自身历史向世界历史的转变。这 是一个历史的过程，更是一个必然的过程。历史 着他们的活动扩大为世界历史性的活动，愈来 愈受到异已力量的支配……同时，每一个单独 的个人的程度是与历史完全转变为世界历 史的程度一致的” “ ”，随着历史转变为世界 历史的最终完成，个人将完全摆脱异已力量的 越往前追溯，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矛盾运动的民 族性就越突出，一般都是在民族的狭隘地域内 “单独进行”的，其显著特点是，每一种生产方式 的形成在各民族那里都必须“从头开始”。在民 族之间的交往有了一定发展的条件下，原来“单 支配，真正人的世界的历史将从那里开始。 综上所述，马克思实践观和世界历史理论 是唯物史观中具有内在紧密联系的两个核心观 独进行”的各民族的生产方式之间便会产生相 互影响、相互渗透的关系。而随着生产力和交往 的进一步发展，尤其是世界市场、生产的国际关 系的形成，必将消除以往自然形成的各国的孤 点。历史向世界历史转变的现实运动为科学实 践观的形成提供了充分的社会基础，科学实践 观的提炼使世界历史理论摆脱了唯心主义巢 臼。正是在它们的内在结合上，唯物史观才建立 了完整的坐标，否则我们将无法真正理解实践 的世界观意义、社会形态学说、人的发展的历史 性等唯物史观的其它重要理论。 立状态，代之以各民族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互 相依赖，区域史朝着整体史的趋向迈进。因此， 生产力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不仅在性质上是 累积性、上升性的，而且在规模上也是膨胀型、 扩展性的，它不可避免地要挟带着自身的民族 特色走进世界历史的洪流，在整体性的背景中 参考文献： ［１］（意）维柯．新科学［Ｍ］．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１９８６． 相互激荡、整合、共生。在这个世界历史的洪流 中，挑战与机遇并存，传统与启示同在，跨越与 倒退均有可能。这是一个充满了活力的世界性 ［２３（德）康德．历史理性批判文集［Ｍ３．北京：商务印书 馆，１９９０． 张力场，它鲜明地体现人类社会历史的唯物性 和辩证性。 ［３］（德）黑格尔．历史哲学［Ｍ３．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 １９９９． 全部社会生活在本质上是实践的，生产力 和生产关系的矛盾运动正是实践活动的最基本 内容。马克思一向认为，人类历史不仅是生产 史、经济史和制度史，同时也是人类自身发展的 历史，是从动物世界进到真正人的世界的历史。 这个过程，就内涵来说，是从必然王国向自由王 国的飞跃；就外延而言，是人类不断扩大自身活 Ｅ４３（德）马克思．１８４４年经济学哲学手稿［Ｍ３．北京：人 民出版社，２０００． １－５３马克思恩格斯全集［Ｍ］（第３卷）［Ｍ］．北京：人民出 版社，１９６０． ［６］王南浞．从领域合一到领域分离［Ｍ］．太原：山西教 育出版社，１９９８． ［７］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１卷）１－Ｍ］．北京：人民出版 社，１９６０． 动范围冲破自然和社会的种种局限，从狭隘的 民族历史走向广阔的世界历史，“单独的个人随 ［８］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２３卷）ｌ－Ｍ］．北京：人民出版 社，１ ９６０．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ｗｏｒｌ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ａｎｄ Ｍａｒｘ’Ｓ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ｏｕｔｌｏｏｋ ＳＵＮ Ｄｅ—ｚｈｏｎｇ （上）ｅｔ，ａｒｔｍｅｎｔ ｏｌ Ｐｈｉｌｏｓｏｐ ，Ｗｕｈａｎ Ｕｎｉｖｅｒｓｉｔｙ，Ｗｕｈａｎ ４３００７２，Ｃｈｉｎａ） Ａｂｓｔｒａｃｔ：Ｍａｒｘ’Ｓ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ｏｕｔｌｏｏｋ ａｎｄ ｔｈｅ ｔｈｅｏｒｙ ｏｆ ｗｏｒｌ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ａｒｅ ｔｈｅ ｍｏｓｔ ｉｍｐｏｒｔａｎｔ ｐａｒｔ ｉｎ ｈｉｓ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ｌ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ｉｓｍ．Ｄｉｓｃｏｖｅｒｉｎｇ ｔｈｅ ｃｌｕｅ ｏｆ ｗｏｒｌ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ｇｉｖｅｓ ｔｈｅ ｃｈｉｅｆ ｆｕｌｃｒｕｍ ｔｏ ｓｃｉｅｎｔｉｆｉｃ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ｏｕｔｌｏｏｋ，ａｎｄ ｓｃｉｅｎｔｉｆｉｃ 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ｏｕｔｌｏｏｋ ｉｓ ｐｒｏｖｉｄｅｄ ｗｉｔｈ ｄｅｅｐ ｉｍｐｌｉｃａｔｉｏｎ ｏｆ ｔｈｅ ｗｏｒｌ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 Ｔｈｅ ｔｗｏ ｔｈｅｏｒｙ’Ｓ ｉｎｔｅｒｗｅａｖｉｎｇ ａｎｄ ｐｅｒｍｅａｔｉｎｇ ｅａｃｈ ｏｔｈｅｒ ｆａｂｒｉｃａｔｅｓ ｔｈｅ ｍｅｒｉｄｉａｎ ａｎｄ ｐａｒａｌｌｅｌ ｌｉｎｅ ｏｆ ｈｉｓｔｏｒｉｃａＩ ｍａｔｅｒｉａｌｉｓｍ． Ｋｅｙ ｗｏｒｄｓ：Ｋａｒｌ Ｍａｒｘ；ｐｒａｃｔｉｃｅ ｏｕｔｌｏｏｋ；ｗｏｒｌｄ ｈｉｓｔｏｒｙ；ｍｅｒｉｄｉａｎ ａｎｄ ｐａｒａｌｌｅｌ ｌｉｎｅ 责任编辑・翠萍 ２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