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中的情与思
B16020723 施天宇
曹禺的《雷雨》,融合了情欲和对生命的思考。
曹禺曾在《雷雨》的序中写道:“《雷雨》俱来的情绪蕴成我对宇宙间许多神秘的事物一种不可言喻的憧憬。”这说明曹禺试图通过《雷雨》写作过程,试图对长期以来困扰他的生命之惑做一次完整解答。而“《雷雨》的降生是一种心情在作祟,一种情感的发酵。”这就说明曹禺从情感的角度出发对生命的存在状态进行了思考。在《雷雨》中悲剧的生命象征体以及故事情节往往都是从叙事伦理的视角来展开的。因而,确切地说,曹禺是从情欲的角度对生命存在及意义予以把握。
《雷雨》具有浓厚的象征主义色彩,曹禺将“情欲”完美地作为象征系统,围绕故事展开,并制造出一种奇妙诡谲的氛围,在《雷雨》中,情欲并不是抽象存在的,而是一种客观存在的具体生命,是人的实在形态,所以在这样一种以情欲为叙事逻辑的象征系统下,各种错乱复杂的人际关系纠纷的烘托下,注定了所有的情欲本体:即个体意义上的人,最后都殊途同归,一同走向毁灭。
上述到曹禺的《雷雨》,是融合了情欲和对生命的思考。曹禺一方面把人类“复杂而又原始的情绪”——情欲作为一种合理性的生命存在形式来对抗现实世界的理性秩序法则,以此发现被压抑的人性本能和不可知的命运玄机,从中体悟生命存在的困境和人的存在的本真状态;另一方面又对作为合理性生命存在形式的情欲的存在价值和可能性有所保留,这使得他与尼采等存在主义者的“本能造反逻各斯”的生存意志说有着显明的差异。这种差异缘于曹禺受道家主张返璞归真、生命自由、精神超越的哲学思想的影响,源于他对人
的现实存在的超越性反思,以及对人的生命存在几近寓言式的哲学思考。
《雷雨》中最具有代表性的繁漪,在她身上,体现出了因为对于情感的极度追求而丧失了伦理道德。所谓“雷雨性”体现在繁漪的绝然而然的态度,借助于尼采和柏格森的话来说,这是一种酒神精神或极端化的生命冲动。书中有一段非常形象的描写:“她什么都看不见,她就看到了热情,热情到了无可寄托的时际,便做成自己的顽石,一跤绊了过去。” 繁漪作为一个情欲上的本体,她以一种非理性(极端)的方式——乱伦,让自己无处宣泄的情感得以寄托。为了保住爱情,她牺牲了自己也导致了整个家庭的毁灭。
尼采曾在《悲剧的诞生》赋予了酒神以独特的精神内涵,直接把酒神看做生命本能的表现者,酒神精神实际上是对人类生命形式的极限性或极端性肯定。惟其如此,酒神精神使人醉在“神秘的自弃”状态中,忘记人生的惨痛; 通过毁灭个体的强大力量让人认识到自身的渺小和虚无; 在否定自身的同时获得对于世界的更大的肯定中抵达痛苦和喜悦的极限,从而领略到一种解除个体化束缚,复归本真的神秘体验,获得与世界本体融合的极大快乐。因为要创造就必须破坏,破坏意味着个体的灾难和毁灭,但这正是创造的必要前提,是宇宙生命整新陈代谢的必然法则,是健全和丰盈所产生的痛苦。而极端的爱与极端的恨使繁漪在毁灭他人的同时也毁灭了自身。所以她的疯癫——对情欲姿肆汪洋的沉溺与豪放,是导致她堕入深渊的终极根源,也引证了当“情”与“欲”纠缠不清并陷入错位、变异的人际关系时,各种形态的情欲最后都殊途同归: 全都归于毁灭。
而柏格森又进一步提出了“生命冲动”说。其“生命冲动”既被当做一种主观的非理性的心理体验,又被视为一种创造世界万物的宇宙意志;“生命冲动”不仅具有创造力也有破坏性,由此也就成了一种派生万物的普遍存在的神秘力量; 它永远在变化运动和创造中,没有终止的时刻,生命的意义和价值就在于这种无体无止的创造过程中。进而,柏格森通过对艺术创造过程的剖析并指出,作为一个艺术家只需注意“生命冲动”的流变所引起的
主观感受,并着意用自己的作品去表现这些感受,其他一切都可以置之不顾。只有这种绝对超然的审美态度才能带来真正的艺术——也即尼采所谓的“形而上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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