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迎春1曹强埠（.南京大学信息管理学院，江苏 南京 210023 ；2. 南京大学 中美文化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210093；3. 南京大学 亚太发展研究中心，江苏 南京 210023）［摘要］加密数字货币是一项饱含无政府主义思想色彩的技术实验，它的设计初衷实质上是要取代政府在货币发行领域
的垄断性权力.尽管现阶段这一目标还不太可能实现，但是加密货币的出现的确给网络金融带来了巨大变化，同时也对
全球网络治理提出了新的挑战.出于金融安全方面的考虑，目前我国政府和央行采取的是较为严厉的监管政策.然而，
在关注安全的同时，现有政策对于加密货币可能带来的发展机遇似未予以足够重视.如何在确保金融安全和网络安全
的基础上，进一步推动网络金融创新和网络新经济的发展，是政府决策部门需要直面的一个问题.［关键词］加密货币；数字货币；比特币；网络治理［中图分类号JF821.0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3-1154（2021）03-0001-05币种类高达8 249种，总体市值（基于总供给量）高达
—、弓I 言互联网是一个新鲜事物层出不穷的领域.诸如
9 000多亿美元*2.可资对比的是，已经开采了几千年, 1
并曾在人类历史上长期被用作货币的贵金属白银，其
全球存量的总市值也只有区区700亿美元而已3 .在线上交易蓬勃发展的同时，加密货币也逐渐向
大数据、云计算、人工智能、机器学习、虚拟现实等，都
是最近几年互联网领域出现的前沿概念.但是，如果
线下渗透.如今，比特币取款机在许多国家已相当普 遍，很多购物网站也可以接受比特币作为支付手段.
更有乐观者相信，在未来5到10年内，加密货币将最
从影响力和吸引眼球程度来说，近十年来最为人所瞩
目和影响巨大的互联网新兴事物却并非以上这些，而 是加密数字货币（Cryptocurrcncy ,简称\"加密货币”
及其背后的区块链技术（Blockchain Technology）.
终取代法币.从理念提出时的鲜为人知，到各种\"山寨币”风靡全
二、加密货币的设计理念与本质（一）加密货币的设计理念球，加密货币市场经历了爆发式增长.世界上第一笔加密货币交易发生在2010年，丹
麦的一位程序员用一万个比特币购买了一份价值25 谈到加密货币，实际上目前还没有一个公认的定
美元的汉堡.而时至2021年年初，当比特币的价格
运行到它的顶点的时候，一万个比特币价值高达4亿
义.大致上来说，加密货币指的是一种基于计算机密 码学生成的、并以数字格式存储的、具备传统货币功
美元.短短十年间，比特币升值了上千万倍.能的虚拟货币符号.这种货币符号通常不是由各国 央行主导发行，而是由位于民间的千千万万个计算机
相应地，整个加密货币市场也从无到有，并日渐 庞大.根据2021年1月份的统计数据，全球加密货
［基金项目］国家社科基金重点项目（15AZD027）。节点通过计算产生.有时，加密货币也被称为虚拟货1 “山寨币”指的是类似比特币的、采取去中心化发行模式的其它加密数字货币。“山寨币”可以看成是比特币的克隆以及在不同发展方向上的进化。2 数据来源：https :〃 coinmarketcap.com。3据统计，地面上的存量白银共计约27.859亿盎司，2020年其每盎司价格在25美元左右.数据来源：O'：（）nnell, Rhona, et al. \"World Silver
Survey 2016.\" The Silver Institute： Washington, DC, USA （2016）.
2021年第3期财政金融Finance Research币(Virtual Currency)或数字货币(Digital Currency),
的组织和传播工具，另一类则是伴随互联网发展而出
现的新式无政府主义.如果说前者是无政府主义的
尽管这并不十分准确\".世界上第一种加密货币是由一位(也可能是几
信息化，后者则是信息化的无政府主义.相对于前者
位)化名''中本聪“的'‘极客”于2009年开发的.它诞
来说，后者与现实空间有着更深层次的联系，可以将之
视为现实空间中的无政府主义在网络空间中的投影.生的时代背景则是2008年那场由美国\"次贷危机“引 发的全球性金融危机.为了应对危机，美联储实施了
空前的货币宽松政策，美元大幅贬值.其它各国央行 也基本上跟随了美元贬值的步伐.大量印钞成了各
从这一意义上来说，加密货币实际上就是一项
“言息化的无政府主义\"的技术实践，它的产生根源于
对政府深深的不信任感.同时，它为网络空间向现实
国政府应对危机的唯一选择.或许是看到了一个中 央金融机构对于货币发行和货币政策的垄断所造成 的种种弊端，中本聪设想了一种没有中央发行机构,
也不需要国家信用背书的货币——比特币.空间的延伸提供了必要的技术手段，将网络空间权力
分散的特点，拓展到了金融领域和现实社会，使得'‘网 络无政府主义\"具体化和可操作化.比特币是一种分布式的、点 对点的货币发行方
案.从设计构想来说，它具备货币的全部属性：可以
三、加密货币的治理现状加密货币的出现引起了金融界、科技界以及各国
作为一般等价物；易于保存又可以自由交易和兑换;
能够用于社会财富的存储；同时，它的使用十分方便,
政府的高度关注.看好者有之，看衰者亦有之.看好
者认为，它是人类金融历史上的最大创新，看衰者则
不受地域和币种转换的限制.此外，它还具备传统货
币所不具备的特性，比如：几乎可以无限切分、对于交
易隐私的高度保护等等.(二)加密货币的本质认为，它是21世纪的\"郁金香狂热“或者庞氏骗局.(一)金融机构和科技界对加密货 币 的前景观点 不一一众所周知，传统纸币主要由政府发行，它的价值 国际上的主要金融机构总体上对加密货币持负
完全来自于政府的信用背书.所以，政府作为中央发
行机构对于纸币的发放量、发行标准、实际价值等拥
面和悲观的态度.国际清算银行总裁卡斯滕斯，在 2018年2月的一次演讲中认为，加密货币是“包沫、庞
氏骗局和环境灾难的结合”2].国际货币基金组织
有垄断性的权力.加密货币则完全不同.并不存在一个处于中心 位置的发行机构来决定加密货币的价值.因此，加密
(IMF)的总裁拉加德也认为，当前对加密货币的追捧
和17世纪席卷荷兰的\"郁金香狂热\"相似之处巴
菲特在2017年12月曾公开评价比特币，他将比特币
货币的价值也不是来自于国家和政府的信用背书，而 完全取决于使用者对它的信心.换言之，相较于传统
描述为\"真正的泡沫”「你无法给比特币一个估值，因
为它不是能创造价值的资产总的来说，金融界
纸币的中心化信用背书机制，加密货币采用的是一种
分布式的信用背书机制.通过这一巧妙的方式，加密
普遍对加密货币不以为然.当然，也有例外——比如
货币实现了货币最为关键的特性——人们对其价值
的信任.前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就很看好加密货币：比特币 其实就和黄金一样有天然约束总量的发行，也可以被
无限分割.需要算力成本，可随身携带，容易交易。
尽管历史上不乏私人铸币现象，但往往只是昙花
一现.如加密货币这样成功的私人铸币模式，只有在 互联网时代这样的大背景下才得以实现.这是因为,
比特币可以解决问题，我们可以在交易的同时保证它
的价值.黄金虽然可以储值，但是交易过程不像比特
以往的人类社会活动所基于的物理空间，无一例外的 都是等级式结构，存在一个或多个处于统治地位的权
力中心.而当人类的社会活动拓展到网络的虚拟空
币那样只要在网上就能解决.所以我相信在未来，比
特币可以储值也可以交易，最重要的是可以给数字资
产定价，这是法币做不到的”]间以后，由于互联网本身的去中心化分布式结构，物 相对于大多数金融界人士的悲观态度，互联网科 技界对加密货币的态度则以乐观居多。比如JBM和 微软早已开始涉足加密货币产业药；全球领先的互联网
理空间中的层级关系和权力模式不可避免地被弱化， \"中心\"的功能逐渐淡化.所以说，互联网的非中心性
是对传统集权式中央等级式组织的解构.追根溯源,
零售商亚马逊也在积极布局巧;Facebook已经发行了数
这种解构实际上带着无政府主义的深深烙印.字货币Libra；而谷歌的联合创始人谢尔盖・布林甚至
陶文昭⑴认为，网络时代的无政府主义有两大 承认，自己正在挖掘加密货币“以太坊(Ethcrcum) 8].对于大多数普通民众来说，加密货币仍然还是新类：一类是传统的无政府主义团体运用互联网作为新
d因为“虚拟货币”不但包括密码学货币(Crypto Currency)，还包括非密码学货币；而“数字货币”不但包括由加密算法生成的非法定货币，还包括
现有法定货币的数字化2管理现代化鲜事物.尽管与加密货币的\"创世纪”寸期相比，如今 此，加密货币得以在这些国家狂飙猛进，并逐渐渗透
的支持者数量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但不可否认的是, 进入实体经济.比如肯尼亚发行的加密货币M-
与庞大的传统货币体系和金融市场相比，这仍然还是 Pcsa,它是首个在实体经济运行中充当交换媒介的私 有加密货币，发行仅两年就被全国一半多的人口所
一个小圈子.在这个圈子内部，大约也可以分为泾渭
分明的两类.一类是金融''炒家”在他们眼中，加密
使用[1].还有一些国家，它们因经济制裁而游离于美元体
货币与股票、期货等标的物并无不同，只是一种投机
或投资工具，因它比传统投机工具更大的炒作获利空
系之外，加密货币为它们打破金融封锁提供了某种潜
在可能性，因而受到了国家层面的支持.这类国家以
间而受到青睐；第二类则是真正的\"去中心化\"货币理
念的信奉者.这些人或多或少都有着理想主义、无政 府主义，或是技术统治主义的思想倾向，坚定地认为,
通过区块链和加密货币构筑的金融体系，能够最终影
俄罗斯、伊朗和委内瑞拉最具代表性.一位俄罗斯经 济学家表示，俄政府正在考虑以收购比特币的方式,
将部分外汇储备切换为加密货币，从而对抗美国的经
济制裁[2].伊朗政府出于经济和战略目的，也在大力
响和改善人类的社会治理模式.（二）各国政府对加密货币的态度分化支持加密货币的研发和推广.伊朗信息和通信技术
相比于金融界和科技界常常着眼于理念和技术 问题，大多数国家和政府更为关心的则是政策层面,
即：如何界定加密货币；怎样防止加密货币引发金融 风险；怎样对加密货币交易施以行之有效的监管；怎
部副部长阿米尔・侯赛因・达维在接受体采访时表 示：通信和信息技术部已经进行了一些研究，准备在
国内使用比特币”⑷.甚至有证据表明，伊朗政府已
经启动了官方挖掘比特币等加密数字货币的计划 委内瑞拉政府则更进一步，于2018年初发行了全球
样防止加密货币被利用来进行网络犯罪，等等.由于 加密货币本身就是个'‘大杂烩”因此各国政府对于加
首个法定加密货币——“石油币（Petro）”加密货币市场的另一个显著现象，是区别于以往 欧洲和美国在传统金融领域的中心位置，位于亚洲的
密货币的看法差别很大，有的关注其货币属性，有的 则更倾向于将其作为类资产和大宗商品看待同
时，在监管方式和监管力度上，各国政府的具体操作
也不尽相同，且常有反复.新兴国家占据了加密货币市场的统治地位.在中国
政府2017年出台严厉的监管政策之前，中国国内的 加密货币交易一度如火如荼，曾经占据了全球70%以
作为传统金融强国和世界金融中心，在金融创新
上美国一向走在世界前列，但是在加密货币问题上,
上的份额.除了中国之外，亚洲的其它国家，如日本
和韩国等在加密货币市场中也一直十分活跃.比如
美国政府的态度却相对保守.2019年7月，在美国参 议院和众议院的两轮听证会中，议员们从各个角度表
早在2017年，日本就通过立法的形式承认了比特币
的合法地位，承认加密货币是一种支付工具并对其进
达了对加密数字货币的担忧、疑虑甚至是恐惧，来自 纽约的众议员Gregory Meeks甚至将其与次贷危机
行征税.除了比特币合法化之外，日本官员还批准了
相提并论[0].所以，美国政府一直在寻求推动立法,
试图完善与加密货币相关的法律规定.目前，美国已
1 1个加密货币交易平台，以合法操作其国内的加密货
币交易w.因此，当人民币交易被禁止之后，日元立
通过并颁布了禁止加密货币ICC）（首次公开发行募 即取代人民币成为加密货币交易市场上的主流货币 之一，并一度占据了全球比特币交易总量的60%
以上[6].资）、洗钱和其它违法行为的相关法案，加密货币交易
许可证计划也已生效.另一方面，随着全球加密数字
货币市场的逐渐复苏及其影响力的快速提升，对于监 管水平的要求也在不断提高.2019年2月，美国众议
另外值得关注的一点是，在如何对待加密货币的
问题上，各国政府的态度也常有反复.比如,013年,
泰国政府宣布严格禁止境内的任何比特币销售、购买
院和参议院再次通过'‘区块链促进法案”明确了区块
链产业政策的指导方向,同时也为加密数字货币的监
以及使用活动，并因此成为全球第一个封杀比特币的
国家.但是到了 2017年，泰国政府对加密货币的态
管构筑了法律框架.目前，包括美国证券交易委员会
在内，多家监管机构都在积极构建立体灵活的监管体
系.总的来说，不管是从监管体系的成熟度还是从相
度发生了 180度的转折.泰国银行向比特币敞开大
门，泰国政府甚至还推出了国家级的比特币交易平
关立法的完善度来说，目前美国都走在世界前列.相比美国这样的发达国家来说，很多发展中与欠
台，允许将加密货币兑换为泰铢.此外，泰国政府高 官也曾多次公开表示支持比特币 在泰国 的 发展.泰 国副总理Somkid Jat.usripit.ak告诉央行，要研究比特
币的合法化.'‘泰国银行必须放松那些阻碍金融科技
发达国家对于加密货币的监管则显得异常的宽松. 一方面，这些国家的金融体系本身就不够成熟，对于
金融风险的感知度较低；另一方面，或许它们也寄希
望于通过加密货币实现金融领域的'‘弯道超车”因
发展的严格规定” Jatusripitak如是说16].中国的情况则正好相反.尽管早在2013年122021年第3期3财政金融Finance Research月，包括中国人民银行在内的5个部委就联合发布了
标准；同时也应该加大对网络管控技术的投入，形成
《关于防范比特币风险的通知》，明确了比特币是''网 政府在互联网技术上的领先地位.在政策层面上，则 应该尽量避免对加密货币采取“一刀切\"式的监管政 策，尽早出台细化的监管条例和管理规程，使加密货
币可管控地''去中心化”将其风险降低到可控水平，
络虚拟商品”而不是货币；旦是在实际操作层面，中
国的金融管理机构对加密货币的监管一直较为宽松,
民间的加密货币交易并未受到限制，因此得以蓬勃发 展并一度冠绝全球.严格的监管措施在中国真正落
最大化地发挥其积极作用.地是在4年之后的2017年.当年9月8日，中国政府
的相关监管机构突然命令境内的所有加密货币交易 所必须限期关停，并彻底禁止加密货币与人民币之间
再次，各国政府也应该继续加强合作，实现加密
货币和整个网络空间的协同治理.在2018年举行的
20国集团（G20）财长会议上,日本政府已经开始呼吁
的兑换交易.从政策出发点来看，严格监管的主要目 对加密数字货币实施联合监管，以打击使用加密货币
的还是为了防范金融风险.作为加密货币交易大国, 中国的加密货币市场一度累积了大量的炒作风险，投 机者盲目跟风、高位接盘的现象屡见不鲜.进行洗钱等非法活动.这也得到了与会国家的共识。
在最终出台的G20公报中?G20国家共同确定了加密 数字货币是一种资产，并一致认为需要审查加密货
币.70%的国家同意在加密资产领域实行多边的解
总的来说，各国对加密货币监管态度分化和变化
的原因，还是源自如何对加密货币进行定性这一根本
决方案[9].从根本上来说，各国政府在打击跨国网络 金融犯罪和网络恐怖主义等领域，拥有着许多共同利
问题.显然，如果把加密货币定义成货币，那么就需
要依照货币管理办法进行监管；如果定性为资产，那
么就需要依照资产管理办法进行监管；如果定性为商
益，因此存在很大的多边合作的空间.同时，各国政
府在加密货币治理上，也都有一定的经验可以相互借
品，那么就依照商品管理办法进行监管[7].在这一点 鉴和参考.未来对于加密货币的进一步治理，还有赖 于各国政府和国际社会的共同努力.上，各国的看法是有很大出入的.正是因为定性的不
同，才导致各国对于加密货币的监管态度和监管方式
大相径庭.最后，政府还应当加大对网络犯罪的打击力度.
不可否认，加密货币、特别是那些高度匿名化的加密
货币，总是与金融诈骗、暗网地下交易等网络犯罪行
四、加密货币治理的对策与建议显然，不论是从防范金融风险，还是从保障网络
为之间存在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令人遗憾的是，许多
国家和政府对于加密货币高度关注的同时，对于网络
犯罪等相关问题却没有予以足够的重视.实际上，网
安全的角度来看，加强对加密货币的监管都是十分必
要的.不过，在加强监管的同时，也不应否认加密货
络空间中的各种灰色和黑色交易在加密货币出现之
间便早已存在，加密货币的出现仅仅是简化了交易的
币在设计理念和技术实现上的价值，以及它对金融创
新的推动作用.正如一位学者所说，技术本身都是中
难度而已.即使封杀加密货币，也并不足以从根本上 杜绝暗网的犯罪活动.在“台标\"的同时，也要考虑
“台本”从源头上打击加密货币犯罪生存的土壤，切
性的，究竟是成为天使还是变成魔鬼，都取决于人类 如何使用技术.历史证明，技术使用得当，可以促进
人类社会发生重大的历史进步所以，在加密货币
断网络空间犯罪行为向现实空间的渗透渠道.的监管问题上，政府相关部门应该保持适度和理性.首先，政府监管也不应当仅仅停留在''管理”上,
五、结论从历史上来看，金融一直是人类社会最为重要的 经济活动之一.作为金融活动最基本的工具，货币承
而应采取“台理\"的思维来对待加密货币这一新生事
物.实际上，网络空间的'‘去中心化\"与政府在网络空
间治理的中心角色并不矛盾.所谓“台理”既不等同
载着社会资源配置和社会财富分配的关键职能，对人
类社会的重要性毋庸赘言.为了更有效率地进行交
于\"统治”也不等同于''管理”政府于网络空间而
言，完全可以充当一个协调者和监护人的角色——在 大多数时候，政府对于网络空间是不可见的；旦在必
换，从而优化整个社会的资源分配，货币的形态一直
在不断地进化.从贵金属代替贝壳、羽毛等到纸币代 替贵金属，货币的进化总是对应着人类社会的重大变
要的时候政府可以发挥引导作用，保证其健康发展.其次，政府有必要成立专门的加密货币管理职能
革.随着互联网时代的到来，这一表现愈发明显.在
金融体系已经逐渐由现实空间向网络空间拓展的前
部门和研究机构，专门负责研究、设计和发行加密货
币，并对加密货币交易实施监管.在技术层面上，政
提下，法定货币的数字化也好，非法定的加密数字货
币也罢，人们终究需要一种网络空间上的结算方式。
府既应该加强加密货币基础设施建设，加大对加密货
币技术的研发力度，确定加密货币的技术规范和国家
管理现代化从这一点上来说，加密货币的出现，实际上因应了人
Finance Research财政金融类社会发展的需要.所以，在关注加密货币的负面效 果的同时，也应该对它的未来前景有一个基本的预 判——不管采取什么方式，货币的数字化乃是大势
invcstorpla.ce. com/2017/09/ m i er osoft-corpo ration-ms ft-ent.c rs-crypt.ocu rrency-market-block chai n- contract-ggsyn/[]Eugene Kim. Amazon Just Bought. Three
所趋.同时，加密货币的出现，也给人们提供了巨大的
Domain Names Related to Cryptocurrency[EB/OL].2017- 11-01 htps://www cnbc com/2017/11/01/
想象空间.未来，如果去中心化的加密货币真正得以
普及，那么整个世界的格局也将会发生重大的改变. amazon-buys-crypt.o-Comains-bit.coin-ct.hcreum.ht.ml.[]Andy Peterson. Billionaire Google Co-Foundcr
众所周知，美国的霸权很大程度上根植于美元霸权.
美元霸权的本质就是美国政府对全球交易结算货币
Sergey Brin is an Ethereum Miner Q EB/OL]. 20 1 8-
的记账权的垄断.这种垄断赋予了它增发世界货币
的权力.在2008年的全球经济危机中，上述逻辑得 到了淋漓尽致的演绎.为了应对危机，美国政府实施
07-09 htps://financeyahoocom/news/bilionaire- google-co-founder-sergey-152618592html[]杨涛.数字货币的理想与现实:N].人民日报,了前所未有的货币量化宽松政策，最终将危机转嫁给 2018- 04-16(22).[10]赵炳昊.加密数字货币监管的美国经验与中国路 径的审视[].福建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了全世界.加密货币的出现，在美元霸权这个巨大的
铁幕上撕开了一个小小的缺口 .试想，如果每一个交 易节点都拥有发行货币和记账的权力，美元霸权的基
2020(03)础自然也将不复存在.[1] 俞佳佳.数字货币功能探索及思考:J].海南金
融,2016(03).因此，既要警惕加密货币对金融安全和网络安全
的负面影响也要意识到加密货币这一新生事物背
[2] Jose Antonio Lanz . Russia to Buy Billions of后蕴含的巨大战略机遇.正如党的十九届五中全会
提出的那样——\"统筹发展和安全” 一方面，要加强 对加密货币的政策引导，消除其安全隐患；另一方面,
Dollars Worth in BTC Next. Month, Russian Economist Says [EB/OL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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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应继续加大对加密数字货币的研发投入，推动与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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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能够确保我国在新一轮的信息技术革命中不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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